算?
新皇便是承平顺义那两个夯货,他们能清理福王鲁王也不敢清理武烈王府。
搞不好,整个江北都将高举武烈旗号,若军中觉着天冷武烈王该加一件衣服,新皇退位诏书都要他自己写。
夫妇二人遂定计较。
当时叫来傅秋芳,灯下只见一眉目如画、人淡如菊的妙龄女郎,冰肌雪肤清亮绝伦。
便是傅秋芳。
傅试与之说以教导被掳入魔窟女子之事,傅秋芳平淡地道:“此并非难事,兄长若定了,自也有法子,我只等着召唤便是。”
她说的平淡,眉宇间毕竟绽开了笑容。
若有选择,谁愿意嫁给薛家那个蠢笨如猪从不做好人的货?
一家便商定,一时早早去休息。
荣府后院西院,贾政今日在王夫人房里过夜,看完书,王夫人急调了温水伺候着洗漱,贾政好笑:“夫人可有要事?”
“我能有什么要事,如今鬼门关外一家老小回来了,有些事我也看开了。就这么大一个院子,如今小一辈们照着四姑娘(贾敏)的意思管的很好,我便不管了。”王夫人笑道。
这两口子年轻的时候也是说说笑笑的夫妇,尽管也是政治联姻结果,但从前十分亲密。
自贾珠夭亡,夫妇关系才变得十分难以调和。
现如今吃了许多苦,半年来每彼此想起却见不到,倒催着他们团聚之时如蜜里调油。
贾政这年纪,上次与王夫人同房,早上上值时进捂着腰上的车。
王夫人也开了些胸怀,有话也愿意明着说了。
伺候着换上睡衣,王夫人关上门,正要与贾政说小事,贾政提起自己以前的那些学生。
“通政司半年来并无变化,倒是几个人投了水圭之流,有违圣上之意。今日罢免了两个,明日将人替补上,接着又要换掉另外几个。”贾政说。
王夫人不趁机打探消息,更不给王家说话。
王子腾王子胜这半年来倒老实,只与八王六公往来密切了些,与祖大寿吴襄也有过几次聚会。
可王仁这小王八蛋就该杀了,他没少当众替水圭捏造荣宁二府“忤逆不忠”之言。
王夫人哪里还会有给娘家办事的想法。
“这些朝堂大事老爷说给我一个辅导人家,既有违忠孝之义、又平添我们几个妇道人家担忧,我可不听。”王夫人落下帐幔只说,“我看那个傅试是个有心的,老爷不让人家吃亏便好。不过他们家那姑娘我见了几次觉着很好,薛家那孩子也改了不少,过几日老爷定了大事,我派人去问问此事。”
“没可能,”贾政宽解,“不要管他,这个孽障不学好,咱们可不要害得与别人家朋友也做不成。”
王夫人不解,不是说薛蟠也在为王府做事么?
“你哪里知道人家的打算,你那个妹子懦弱糊涂,家里有个眼明心亮的孩子,她偏不听这孩子的好话。”贾政道,“薛蟠去西南两三次了,王府交办的事情他是明晃晃的敷衍。”
王夫人吃惊,薛蟠有那个胆子?
“人家还打着咱们家女儿的旗号,在成都高价卖出盐糖,说什么多出的价格是为王妃攒着。”贾政冷笑道。
王夫人勃然大怒:“这孽障,他又如何不肯办差的?”
“武烈王之意我看的明白,给薛家那么多,比给咱们两府的还多的宝货,是要在乌斯藏探路的。薛蟠去了云南,借口被霍朝恩所阻;又转到成都时,竟全然不与乌斯藏土人联络,那么多宝货,他说卖给了乌斯藏土人,实则拿货的全是他薛家的朋友。”贾政冷然道。
顿了顿又补充道:“别的时候不提王府,要多卖钱的时候嘴里说这是元春要的。”
王夫人怒极骂道:“把这个畜生,我当给他好意,他不至于不识好歹。”
可转念一想她觉着不对啊。
“这小畜生哪里有那脑子?”王夫人疑惑。
贾政伸手搂过,半晌淡淡一笑道:“薛家有聪明人么。”
王夫人便彻底打消了给这个外甥说亲的计较。
就是闲着没事给小狗配对,也决不能再给这个小畜生想好的,他不值!
东城官城东北角的薛家大宅,与以前西城薛府相差无几的院子,大小足有三个亲王府那么大。
院子里如今只开着草丛中的灯与路灯,大部分屋子都熄了灯休息了。
薛姨妈睡不着觉,一想起薛蟠那么大的年纪她便心中焦虑,于是起床看东边的绣楼,那是宝钗的闺阁,一楼小客厅,二楼闺房。
一楼灯光微弱,二楼开着窗户,宝钗在看书。
自前日贾敏提醒宝钗“读书驳杂,不及精通”,宝钗便沉下心闲时多读经典、修习算学。
薛姨妈披衣过来上楼探望,她也有些日子没再像以前那样有事经常问女儿的意见。
族人有闲话,说王府落成,大小姐莫非还想带着薛氏辛苦赚来的银子去花给王府?
薛姨妈感觉女儿如今越来越不跟家里的生意沾边了。
这倒也无妨,她下一步的主要精力须想着能否在王府立足,薛家这点生意算什么,全丢了也不必在意,只要女儿有个好前途,哪怕能争取一个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