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一看李征不是很在乎,就跟他讲道理:“你得在乎,目前就一个荣国府的大小姐,这怎么行呢?你得多要几个,什么亲王妃郡王妃,咱们家不在乎这个,多!但凡能进了门,少说也能给咱们家多生几个人,这才是正理!”
李征辩解:“肃藩祖传一夫一妻!”
“于是你看,他们都死了,死得多惨啊。”太上皇谆谆善诱,“你看看,太祖皇帝只有高皇后一个,太宗皇帝倒是有六个贵妃,可惜死的早都没过几天好日子。我,是不是?就吴氏孙氏两个,皇帝也才三个。”
“是啊,臣须向列祖列宗学习。”李征信誓旦旦。
“不,你不能学我们,”太上皇肃然下诏,“你跪下,听朕诏命。按照规制,皇帝有皇后一位,皇贵妃两位,贵妃四位,封号嫔八位,无封号嫔十六位。”
李征正以为他说到这就算了,结果就听太上皇诏令:“所以,你算算太祖皇帝还缺了多少?太宗皇帝还缺了多少?朕与皇帝两代人又瘸了多少?你得给咱们补上,少说七八十个,这是诏命,你得听!”
李征连忙声明:“臣是肃藩嗣王!”
“太祖太宗算不算你祖宗?”太上皇大怒。
李征只好点头。
“哎,这就对了,你得听话!”太上皇道,“这诏命就当你接下了,朕既是天子,又是你祖宗,朕说的话你不能不听,否则你就是欺师灭祖,就是不敬祖宗,朕只好下一道遗诏,遍天下给你选秀女,三百五百不算少七百八百不算多,总之不把金陵南城站满人,朕绝不罢手。”
李征苦苦劝谏:“二位王子也不能全然不顾,何不让他们繁衍子孙?”
“品种差,你让他们多生,老李家岂不是被天下人唾骂:这还天家子,合着天家子孙就那德行,獐头鼠目、寡廉鲜耻、认贼作父、荒诞不经,”太上皇想想再增加了一个,“气质猥琐!?”
李征能接受其他词,可“品种差”三个字实在让他哭笑不得。
“你要听话,好女子决不能给别人,你得努力!”太上皇搬过来蒲团坐在对面,按着李征脑袋点了三下,“好,你答应了,朕可都看到了!”
李征:“……”
“那你谢恩,你磕个头说谢太上皇隆恩。”太上皇又提要求。
李征只好照办。
“呐,你头也磕了话也说了,可不能反悔!”太上皇喜道,“那行吧,为天家子孙繁荣,朕也顺应本心,那就这么同意了,先找个七八十个好人家的好女儿,以后再选秀。”
李征实在无法在这坐着。
“先不用过来,去给薛家传诏,他们家为北伐之事体察君心贡献银两,朕十分喜悦。”太上皇挥手吩咐刚跑进门的曹化淳,“你再告诉他们,薛家的事情,武烈王侠肝义胆实在看不过去,给他们说了许多好话,朕于公于私都不能坐视不管。故朕得知鲁王府竟强行求娶,此时十分不快,已下诏申斥福王鲁王,叫他们薛家不要担心。”
曹化淳要走,太上皇问李征:“那两个孽障要不搬出去找个地方圈禁起来?”
“他们要是搬出去连命都保不住,臣以为还是留在鲁王府为好。不过,若他们有了正妻,却要好生考察,须让福王仔细斟酌,不合适便换掉。”李征建议。
太上皇也想过此事。
那两个在鲁王府能娶什么好女人?
不过他们目前还没有娶妻生子,大约是吴太后在吴家给他们挑选。
于是太上皇诏令:“让吴氏闲着也想一想,她这十余年躲躲藏藏遮掩着荫蔽的孙子,婚姻自当她考虑,朕不管,她也不要去烦皇帝。”
不片刻吴氏果然派人来求太上皇,请求给鲁王下诏,让他不得“不经南宫”就给那两个王子安排婚事。
诏令既下,鲁王气炸了肝胆。
又得知李征入宫与太上皇说了话,太上皇便收了薛家的银子,还给了一个“体谅天家”的美名,再下诏重申薛氏女儿已参加选秀,名帖落在司礼监的事实。
鲁王怒火攻心,一把推翻了面前的王座长几。
百五十万两银子他在乎,但没那么在乎,可薛家三代人经营出来的情报网他日夜都想抓到自己手里。
这下好了,鸡飞蛋打。
“凭什么他进宫一说,孤的好事就全黄了?”鲁王怒问长史。
长史哪知道,只劝道:“待他出征后,且看谁庇护。该是大王的,谁也拿不走!”
“那你小觑那对父子了,他们既表了态的事你就不要去做,否则必为之所杀。”鲁王摇摇头,换了桌椅坐下想了许久,恨道,“不能就这么便宜他,去,拿三十万两银票,再去甘肃找肃藩。如今掌管肃藩宗室的是肃武王嫡次子之子、奉国将军,孤记得好像叫什么李赴国,我就不信他对肃王爵位没想法。”
长史忙提醒:“仔细那土匪果然挖了大王祖坟!”
鲁王呆了很久,他还真不敢不相信。
那人杀人不眨眼,一夜之间几千人头落地,他还在乎鲁王祖陵?
何况真挖了鲁王祖陵,二圣不知怎么高兴呢。
于是道:“偷偷去,拿五十万两去。”
这是下了血本了。
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