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征早起练完剑,看着稳了的秋雨感慨:“又要是无所事事的一天。”
话音未落,贾政来了。
这是来赔罪的,不过求了贾敏带着黛玉跟着。
“他们还真敢去找你?”李征吃惊。
贾政苦笑道:“闹出了问题,微臣昨夜本要与王氏问宝玉学业,才一进去,只听着又哭又闹。”
李征严肃想了想建议:“何不休之?”
贾政大惊,贾敏也吃了一惊,这可不是轻易不搭理两府的人啊。
李征笑道:“我哪里愿意管你们家的事,二少太太拿了银子,总能保证你家日子运转。存周先生,你那个夫人不识字也罢了,心里蒙了一层纸,你若不给她挑开,我自有法子夺了她诰命身份,到时你不要怨我不看你面子。”
贾政这下心里就有数了。
人家压根瞧不起王家,可笑王家还在故作姿态,总想着找个日子来府里“拜访”。
遂道:“第一怪微臣管教无方,第二也怪王家心思多。”
李征便叫他带回去原话:“你告诉你那个夫人,我与你家四个姑娘有一些交情,但这不是她蹬鼻子上脸作死,我还不能让她身败名裂的理由。此外,不要说你家女儿或者什么王家的薛家的女儿能不能诞生皇储,便是诞生了皇储,张皇后才是嫡母。”
他长剑入鞘道:“大汉孝武帝去母留子,钩弋夫人之故事你也知道。”
贾政骇然跪在地上,他只听周瑞家的说,武烈王虽然发了怒,却毕竟没有勃然大怒,只让秋桐“吓唬”了她与王善保家的一番。
故尽早来拜见,他原觉着说清楚了也就不必在意了。
可听听这番话,这哪里是说了便可以过去的事情。
他这是把荣宁二府乃至王公贵族那点小心思都说破了啊。
贾政没想到这番话背后更多的意思,贾敏却听出来了。
钩弋夫人什么家族出身?杀了她便不会有子少母壮之虞,可若是荣宁二府这样的名门世家,那可就不仅仅是赐死一个贵妃那么简单了。
那是要将外戚连根拔起,杀得一个不留的。
“这难说不是二圣之意。”贾敏心忧如焚。
贾政不知利害,他习惯了沿袭自开国以来四平八稳的官场规矩,却不熟悉李征的规矩。
讲什么规矩?
我都反贼了你试图用你的规矩给我上课?
说得好做朋友,说不好一股脑杀过去,杀掉不赞同我的岂不就只有大家都赞同我了?
李征让贾政自去,看着林妹妹笑道:“瞧着气色好多了,只不过要多一些运动。不必太剧烈,但也不能守着‘笑不露齿’一动不动,活着才是最要紧的。”
林妹妹转了两圈眼珠,一副满脸不解的样子问:“大王说的钩弋夫人,那是什么人?长平侯家的么?”
李征指着她与贾敏笑道:“你家女郎一肚子学问,嘴巴不饶人。要说霍光之故事,偏要从长平烈侯说起。我看她蕙质兰心是真,伶牙俐齿也是真,是这个世上欺负人的一个小魔头。”
贾敏只好道:“是会说。”
“不用猜测是否是二圣主意,君心难测,只不过荣宁二府这样的王公贵族试图修改国本,打破太祖高皇帝所定‘皇后、太子妃、诸王正妃不得出身贵勋功臣’之祖制,二圣恐怕是会有所作为的。”李征也说破她心里的想法。
贾敏心里苦笑,暗暗道:“你这位武烈王又何尝不是个仗着聪明欺负人的小魔王?!”
这时,李征逗黛玉,从袖子里摸出个苹果问:“吃不吃?”
黛玉摇头:“谢大王,但是刚吃过。”
李征叼在嘴里又摸出个梨:“香梨吃不吃?”
黛玉抿着嘴。
李征又咬了一口装在胸口,从袖子里翻了翻,拿出两个冬枣:“大冬枣吃不吃?”
黛玉扭过头去。
“还不吃?”李征只好两口自己吃掉,踢个坑把枣核埋了,叼着苹果翻了一下袖子,拿出来两个橙子。
黛玉看一眼摇头。
那肯定很好吃,可是我就是不说。
李征只好掰开来,给贾敏一个,自己拿着一个吃了。
黛玉很生气,脸上都浮现出小虎牙的痕迹。
她就看着李征的袖子,我就不信你还能拿出来!
你但凡敢拿,我就吃!
李征只好如她所愿地拿出了两个猕猴桃。
“这个好吃,剥了皮就能吃,拿着。”李征都塞给黛玉拿着。
黛玉低头看看手里扎手的苌楚羊桃,扁着小嘴颇有些愤怒地看着他。
这个我认得,苌楚羊桃而已,可是,你让我徒手扒皮?
李征恍然:“林氏女郎喜欢吃西瓜,你等着,我找找带着没有。”
黛玉小小的脑袋都空了。
那么大个西瓜你还能装在袖子里?
然后李征就从袖子里拿出两牙西瓜。
……
“他这个坏人,欺负人!”黛玉泪汪汪拉着她母亲的袖子,眼睛里雾蒙蒙的,她想哭。
自来到荣府,没人招惹她,也没人敢招惹,宝哥哥也没敢。
那么一个敢动手的姑姑在那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