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彧拎着一桶水,他可不是什么善人,锦衣卫出身的,心狠手辣未必比得过李征,整人的手段多得离奇。
将那三个女子提着脖子,狠狠往水桶里头一塞。
这比什么都解酒,那三个轮番清醒,有个竟骂道:“那个狗才敢暗算王府的奶奶?”
片刻清醒,一看那蟠龙袍,三个哪里敢抵赖,一时竹筒倒豆子似的,昨晚的事说的清清楚楚。
原来,那王府的奴仆果然是追随肃王打过几次仗的家奴之后,第三代肃王怜悯他们一脉单传,便打发其子孙到金陵庄园当了管家,算是享受一些好日子。
哪想那厮来了没半年,眼看着在这里没人管,顿时勾结了内城的不知什么人物,庄子上的物件儿叫他卖了不少,卖的钱拿着只是吃喝。
“前两年,得知肃王府大王战死了,他便说这园子再也没人管,高低都是他自己的,那时候便越发没了规矩,吃喝嫖赌无恶不作。”趴在太师椅上睡觉那女子哭着道,“奴婢也是个苦命人,叫他带着庄子里的人骗了身子,这才不得已给他伏低做小。”
李征笑道:“那你的确是个苦命人。”
说完便一剑杀了她。
剩下两个尖叫一声“天爷爷”,当时吓得昏死过去。
那少女慌忙磕头道:“大王,好歹是个人,留她们一命。”
李征不理会,示意马彧再动手叫醒那两个。
马彧直咧嘴。
那三个女子都还算年轻,大约有二十来岁,也很会打扮保养,看着应该是青楼里的,说起话来吴侬软语的,他一个大老粗也不由心软。
哪想这位大王说杀就杀,眼皮也不眨一下。
校尉们和那些铁甲军这下心里都存了一百分畏惧。
这位可真是个杀你不看是谁的冷面铁人!
那两个又被冷水闷醒了,这一次都再也没敢试图撒谎。
她们可都不是什么良家女子,三个都是在秦淮河畔卖笑的暗门子。
皮肉买卖她们做,虽比不得那些头牌红阿姑们,但也出场费十分不菲。
近些年搭上了出手阔绰的“肃王府家生奴才”,她三个自然少做了没本钱的环保买卖,却干上了找清秀少年少女,要么卖给青楼妓馆要么卖给大户人家的买卖。
昨晚掳掠的那少女便是他们盯上了的“肉羊”。
“可是,可是我们没敢做,全都是他,是王府的奴才,他说福王老殿下要人伺候,最近在买小丫头子,我们不敢拒绝。”那两个说完大哭。
李征叹道:“也不知你们第一次出卖自己,给钱的嫖客给没给够钱,若是没给够的话,大概你们也哭的如此悲伤。”
那两个慌忙都说道:“奴婢们再也不敢了,求大王开恩。”
“我饶了你,谁饶了叫你们害死的人?”李征手起两剑,倒没让她们痛苦,当场打发两人上路。
马彧连忙道:“大王,留着还能抓出卖人的!”
“抓到又如何?你救得了人,却救得了鬼么。”李征道,“把外头那个拖进来。”
肃王府家生的那好奴才被拖进门,看那三个已被杀,当即大叫道:“大王,她们胡说!”
“罢了,这庄子里的事情,总不能没有个结束的时候。”李征站起身,绕过那奴才到他身后,当那人正以为逃过一劫,脖子一冷,他看到了自己的无头尸身。
李征并非乱杀人。
他绕着宅子走了一圈,后院找到了两口井。
一口刚才打过水,里头干干净净,但这是个新打的。
四处一找,乱草丛中又找到一口。
李征搬开石头,取手电筒往里头一照,尸骨累累。
少说七八具尸体,早已变成白骨,认不出模样。
但凡买卖人口,岂能没有凶杀案。
侍卫们一起拜倒,原来人家早就想到这宅子里发生过多起命案。
这次他们全都服了。
“昨晚绑架那孩子的不会仅只是他们三个人,问出来,杀掉。”李征吩咐,“无论找出多少,无论是什么男女,一律杀掉,人头挂在庄子门上,不必报官。”
报官没用。
那四个男女话里话外分明透露着他们跟忠顺福王关系很密切,而如今的应天府尹正是福王府出去的,报了官又能怎么办?
倒不如杀掉,左右王王命旗牌不在,但腰里这把天子剑可杀任何犯罪之人。
证据?
杀了的人,指着他们的尸体说,他们自承认在肃王私宅杀伤人命,够么?
马彧佩服,道:“不错,报官有什么用,他们说既然是福王府在背后撑着,那应天府尹对福王言听计从,他岂能秉公执法?”
“把那个吃醉酒的拖到里面,叫他看一看那几个下场,我回来之前要他口供。”李征吩咐,“那少女保护好,去找皇帝要一些人手,便埋伏在少女家门外,但凡有人去灭口,抓了送到东厂。”
马彧大喜,立即派人走小路直奔大内。
李征去门外往门口一站,数百人呼啦啦跪下去。
李征不予理睬,将偷窥宅子里面的暗暗记住,提着剑绕着宅邸转了一圈。
烈日之下,冤魂哭嚎,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