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日里,她和司笑妍见面都是要开打的,今日她却刻意的避开了她的攻击。
这立即让扶瑜的心头生了一些疑惑。
司笑妍脸色沉沉的,“今夜高兴,酒喝多了,不想跟你胡闹。”
之前在凡间受的伤还没好彻底,她自然不会和扶瑜应战。
扶瑜双手环胸,也不继续纠缠,只冷哼一声,从她身侧走了过去,走了两步她又回过头来,看了司笑妍一眼,“有件事我得叮嘱你一下,离我哥哥远点,我哥哥是你永远得不到的爹!”
司笑妍那个玩意儿觊觎她哥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扶瑜当然是知道的。
这样的女人可不配做她的嫂子!
是的,整个走地鸡族的女人都不配,浑身都有一股子茶味!
话落,扶瑜便扬着下巴,骄傲的像一只大公鸡似的,翘着尾巴迈着步子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
司笑妍在原地愣了一下,下一刻,袖中的手便紧紧的握成了拳。
该死的!所有人都欺负她,瞧不起她!她一定会让他们后悔的!
……
大阳宫,扶渊是亲自看着温枯入睡的。
她睡着的时候,眉头还轻蹙着,扶渊忍不住伸了手,用指腹将她的眉头熨平了。
衣袖轻轻一挥,便将寝宫里的蜡烛也灭了。
瞬时间,只有屋外的星光洒进来些许。
扶渊靠窗而坐,回头看着床榻上熟睡的温枯,只见一点星光照在她的脸颊上,她的鼻息间是轻轻的呼吸,那一瞬间,他的心头蓦然生出岁月静好几个字来。
原不过是守在她身边而已,他便已是如此心满意足。
下半夜时,侍者小鹿请见,只道,“殿下,大帝师有请。”
大帝师,是帝王之师,在神殿的地位尊崇无比,便是扶渊幼年时,也曾受到他的教导。
而神殿的大将军言焰,更是大帝师一手带出的。
人虽然木头了一点,但领兵作战起来,却是战无不胜的传说。
扶渊又深深的看了一眼温枯,看了许久。
他亲自掩了窗,然后轻轻走出房门,又将门关的严严实实,只道,“照顾好小姐,不许任何人打扰。”
小鹿恭恭敬敬的行了礼,点头道是。
“汤药也亦要按时给小姐服用,不可漏下一滴。”
随后,他又陆陆续续的交代了一堆东西。
小鹿一字一句全都记在了心里。
他也挺好奇的,殿下去大帝师那里一趟,顶多也不会超过一夜的时间,这一番交代下来,搞得就像是要出远门似的。
这段日子以来,他亲眼见着殿下衣不解带的照顾这位凡间来的姑娘,知道这姑娘对殿下很重要。
日子一天天下来,他才知道自己低估了姑娘在大殿下心中的分量。
这哪里叫什么很重要。
简直是比大殿下自己还重要。
最后才见得殿下一步三回头的离去,小鹿都要觉得齁的慌了。
空气里似乎漂浮着一股子浓浓的恋爱酸臭味。
……
帝师楼,矗立在神殿最北方的位置,那是北斗之位,也象征着这位帝师之尊。
与辉煌无比的神殿各处宫殿相比,这帝师楼却显得格外的朴素。
普通的石头累成的普通石楼,与华丽的神殿格格不入。
扶渊去的时候,一共经过了十二道门,每一道门上都刻着不同的婆罗相。
打开最后一道门时,迎面便是一道无上大道之气扑来。
那是一间普通的石屋,屋子中间,是一个身着素衣的老者。
老者白须白发,正在闭目打坐,而他的身下则是一个破旧的蒲团。
蒲团上已经有了厚厚一层灰。
而整座石屋里,再无其他的东西。
扶渊刚一出现在门口,那老者便睁开了双眼。
是一双充满智慧与大道之气的眼睛。
“大殿下,许久不见。”老者开了口,音色浑厚,潋着自然古朴之气。
扶渊殿下极难得收起了平日里那摄人的霸气,他朝老者抱拳行了一礼,“帝师,别来无恙。”
在神殿,大帝师是最受尊敬的人,无人知道他活了多少岁月,也无人知道他的修为在什么地方,众人只知晓,大帝师是一位得道高人。
是谁也得罪不起的人。
他最厉害的,在于推演天命。
这世上最强之人,不尽是本事有多大,地位有多高,而在于,未来的事,能知晓方向。
大帝师便是这样强大的存在。
数千年前,也正是因为他的一场推算,让神殿避开了一场灭绝的灾难。
此刻大帝师正看着扶渊,见他肤色微白,问道,“大殿下可有从凡间带回什么好酒好肉来招待我这个老人家?”
扶渊摇摇头,“回来的匆忙,什么也未带。”
大帝师也不生气,他捋了一把长长的白胡子,一双眼睛依旧直勾勾的落在扶渊的身上,“能让殿下匆忙而归又失了血肉,定然是顶重要的人。”
扶渊没否认。
大帝师便又道,“殿下出生便天生异像,是天命的帝星之命,偏偏受千年天雷劫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