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神殿来的大人,倒是个很沉得住气的人。
这么久都没现身,甚至连无情都查不到半点蛛丝马迹。
贵妃封后这天,温枯是故意喝了许多酒,专门给了对方下手的机会,从皇宫一路回来,她都在暗中观察。
那人是有脑子的,至少将浑身气息尽数收敛,便是温枯都未能察觉到其气息。
她全然是凭着直觉。
一双眼瞥过去,只见得不远处的角落里,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那黑影却是往反方向去的。
温枯见此,想也没想,一双手立即勾上了扶渊的脖子,摈去她声音里素有的冰冷,带着扶渊从未听过的娇嗔,“我难受”
殿下愣了一下,当即抱的她更紧了,“难受还喝这么多酒,真是不让人省心的小东西。”
他在责备她,声音里却尽是宠溺。
司笑妍原本打算退一段距离再暗中观察的,哪知那个女人竟如此不要脸的勾搭大殿下。
她蹲了一下,站在原地,浑身都笼罩在黑暗里,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温枯。
她依旧不敢轻易靠近。
她怕被大殿下察觉到。
在神殿,她是人人都称赞的表郡主,连殿主都夸她毓秀敏慧,许诺她将来必然是会给她找一门好亲事的。
而她的心里,从小到大都只有一人。
她仰望着他,将他放在了心底深处,一藏就是上千年。
她也曾想尽办法靠近他,可每一个靠近他的女人,都落得那般不好的下场。
可她到底是不一样的,她是司侧妃的侄女,她是凤凰族小辈之中的佼佼者,她与大殿下之间的差距,算不得鸿沟。
只要她努力,终有一天是能站在他身边的。
这么多年来,大殿下从未让任何一个女人靠近过,所以她的内心便一直都是平衡的。
她得不到的人,她人照样得不到。
让她,还有很大能得到他的机会。
可现在,看见素日来不近女色的大殿下,将一个凡人女子那般宠溺的抱在怀里的样子,她哪里还稳得住?
温枯只瞥了一眼黑暗处,她的手勾的扶渊的脖子愈发的紧,甚至将脑袋贴在了他的心口处,她半张脸在他的心口蹭了又蹭,将他的衣裳都蹭开来,露出月匈前一大片的风光来。
她的脸贴在他心口的皮肤上,少了往日的冰冷,多了几丝滚烫。
那一股子滚烫,便是那般毫不避讳的撞到了扶渊的心坎里。
他低着头,看着怀中这个使着坏的小家伙,喉咙忍不住滚了滚。
“我好热哦,你凉凉的,我要抱着你”温枯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依旧有意无意的扫过前方的黑暗。
扶渊不是傻子,他自然察觉得到什么。
他并没有循着温枯的目光看过去,被她这般缠着,他哪里还有心思看别的东西。
抱着温枯转身便要往屋里去。
温枯却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襟,“啊呀,你怎么这么着急,你好坏啊”
有那么一瞬间,扶渊那半透明的脸颊上,莫名的浮现出了一道红晕。
他还是顾惊鸿的时候,温枯也曾做过类似的事。
只是那时,他根本就没有今夜这些反应。
她的一举一动都在撩拨他的心弦。
若然此刻他是肉身在此,恐怕多半得生出一些不可描述的行为来。
他转过身时,终于才以余光向不远处瞥了一眼。
双手还抱着温枯,甚至轻轻的在怀里颠了颠,他收回目光,与她四目相对,嗓音低沉又压抑,“原来枯枯是喜欢这种调调的?”
温枯,“……”
不可否认,她是在利用扶渊,想要将那只阴沟里的老鼠引出来。
温枯她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即便是这般利用了扶渊,她的良心也并不会疼。
扶渊是神殿的大殿下,而之前她在乾雅身上感觉到的气息,是和扶瑜身上很像的气息。
扶瑜是扶渊的亲妹妹,温枯不好问他什么。
所以她特意上演了今夜这一出烂醉如泥。
只是在感受到那锋芒一般的目光时,温枯便能肯定,暗中的那个人,并非扶瑜。
扶瑜那样的胖头鱼,没有那般心思。
扶渊将她抱的很紧,薄唇凑在她耳边,声音却不小,“外面人多眼杂,还是回屋里,该做什么,我们慢慢做,枯枯爱做的,一个也不放过。”
小桃子起了夜,出来尿尿,她迷迷糊糊的就将两人的话尽数听了进去。
她脱了裤子还蹲在树下,尿了一半,睡意都清醒了不少。
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温枯和扶渊。
之前从东海回来的时候,小姨姨特别讨厌漂亮叔叔来着,怎么一下子就这么好了?
小脑袋瓜子满满的都在想,他们要去屋里一起做什么爱做的?
扶渊一眼扫过去,小桃子尿筋都要断了。
小丫头也不尿了,提了裤子就往屋里跑。
而另一边,司笑妍都不知道揉了多少遍眼睛了,她确确切切的听见了大殿下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依她瞧着,殿下的魂儿都被那个女人给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