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之上,无人之巅,阴风呼啸,撕扯的她一身红衣猎猎作响。
偏生从石棺里生出的绿芽,屹立寒风之中岿然不倒。
温枯站稳了身子,身后是层层黑骨,在阴风之中直往她的脚下滚。
身上的煞气与黑雾交织在一起,她又往那石棺靠近了一分。
石棺外是密密麻麻的符文,有几处文字她甚至还认识,是仙古时期的字。
而在石棺中心处‘幽精封印’那几个字,尤其的显眼。
“幽精?”温枯红唇微动,她吸食过不少魂魄,自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无论人,仙,神,魔,妖,其灵魂都是由三魂七魄所构成。
三魂乃:胎光,爽灵,幽精,分别为太清阳和之气,自然五行之灵,以及大地阴气之杂。
七魄乃: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分别对应喜.怒.哀.惧.爱.恶.欲。
通常三魂七魄都是同时存在的,少了谁都不行。
她见过灵魂被封印的大神,却从未见过单独一魂被封印的。
她靠近一分,那绿芽便长一分,小片刻的时间竟已是有一指高。
温枯没有妄动,这里面是个什么玩意儿,她并不清楚,这般强悍的灵力,哪怕只是一道魂,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
只是她心头已经突生了打算,那双黑沉沉的眼里立即有了光。
若是这一魂能被她吃了……想及此,温枯的唇角便微微一勾。
她又围着棺椁转了一圈,仔细的看了它上面的其它符文,或许是因为年代太过久远,那些符文已是模糊到认不出来。
只隐约能瞧见石棺顶部,有莲花印记。
像莲又不像莲,模糊的只有一点影子了。
这一圈走下来,也不见这棺椁里再有什么异动,温枯也不再去研究,掏出数张黑色的符来,一阵默念有词后,分别将其贴在了棺椁的八个角上。
手心里的煞气化作丝丝黑线,垂落在石棺上,她打算先将这石棺开一条缝。
那黑符便是收魂符,棺椁里面只是一道魂,被封这么多年,想来也是需要一点反应时间的。
温枯打算趁着‘它’还没发反应过来,阴‘它’一把。
这一道魂,估摸着至少得抵上百个未婚夫的完整灵魂,自从到温府以后,她已经许久没吃过灵魂了。
修为虽一直在长进,可这身体里啊,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那是一种……饥饿感。
吃再多的肉都填不饱的那种。
“呼呼呼~”风放肆的刮着,丝丝煞气没进棺椁里,能感觉到里面有极强的灵力又开始隐隐波动着了。
冥山上寸草不生,常年来阴气沉沉,偶尔进来的人,兽,全都死成了堆。
瘴气也愈发的浓烈,风吹得满地的骨头咔咔作响,温枯却是岿然不动,她站在棺椁跟前,身上的煞气愈发的浓烈。
尽数没入棺椁之中。
……
与此同时,温府的小奶猫浑身毛都炸了。
元婴再度强行离体,刷的一下便没入无边的黑夜之中。
“汪!”守在院子大门口打盹儿的孽兽,乍的竖起了耳朵,它拿爪子揉了揉铜铃大的眼睛,望向夜空。
刚刚是什么玩意儿,咻的一下飞走了?
它竖着耳朵听着风声,也没听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估计就是个大耗子吧!
它在原地转了个圈儿,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拖着脖子上沉甸甸的锁链,将狗头枕在大爪子上,又睡过去了。
……
金鼎宫,冥山外,宫主领着一行长老飞过来的时候,就瞧见冥山的黑雾愈发的浓烈,一股隐隐的灵力,像是要冲破山峰溢出来。
“上次只是山里发出一道人声,我金鼎宫差点整个被扫平了。”宫主满脸担忧,上次冥山有异动的时候,他还是个穿开裆裤的娃啊!
但那如末日般的场景却是深深的刻进了脑子里,这辈子都难以忘记。
“若不是初代宫主连着朝冥山跪拜烧香了七七四十九天,送进去了无数牛羊,甚至还有活人祭品,哪里还会有今日的金鼎宫。”
大长老的老眼里也满是惊惧。
自那之后,初代宫主就在冥山外布下了结界,更命宫内弟子轻易不许靠近冥山。
只是当年那般年代久远的事,已经没几个人记得了,毕竟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大多的弟子要么去了更高的位面继续历练,要么已经老死。
再加之这么多年来,冥山都没再有什么异动过,渐渐地,他们竟也没再过多的惊恐。
薄琮跟在宫主身边,望着黑沉沉的冥山,他道,“父亲,如今我金鼎宫可不再是当年的小门派,就算那山里真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集我金鼎宫之力,还怕他不成?”
宫主当即狠狠瞪了他一眼,“你个不孝子,赶快给我闭嘴!”
话落,宫主便双手合十,朝着冥山恭恭敬敬的拜了拜,“逆子年幼,触犯大人,切莫怪罪,切莫怪罪。”
其他长老也跟着一起朝拜,“请大人恕少宫主年幼不知事之罪。”
唯薄琮一人懵逼又不屑,他默默的握紧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