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溅了领头的黑衣人满身,滚烫的血在顷刻间就凝成了冰,那寒意顺着皮肤冻到了骨子里。
他的脚边都是属下的残肢,还在肉块在蠕动着。
簌簌的风声穿梭在林子中,数道风刃就在身边盘旋,贴着他的脸颊和脖子过去,就是没落在他身上。
可这简直比杀了他还煎熬。
他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身心都在那一刻遭到了巨大的折磨,直到太子的马车徐徐出了林子,满林子的风刃才停了下来。
在此暗杀太子的人共有二十八人,不过顷刻间就死的只剩他一人!
他定睛一看,被密密麻麻的风刃洗礼后,林子里的树木竟是半点也未受伤,甚至连丁点儿刮痕都没有。
那风刃……竟是精确的锁定了他们每一个人,分毫不差!
这力量实在太过恐怖!
偏偏最后又留了他一命……这是在警告他们?
……
赵太医是一路尖叫着出了林子,他分明瞧见密密麻麻的箭雨穿进了马车里,可不知怎么的,那些箭竟是没一支射中他们的。
侧眼再一看,太子殿下竟还平静如初,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唯在他惨叫不停的时候道了一句,“你很聒噪。”
赵太医,“……”
“不想被丢下去就闭嘴。”
殿下那样子可不是在开玩笑,赵太医只得紧紧闭了嘴,回头就摸到一支箭。
职业病顿时发作,在箭头上轻轻一嗅,便又脸色大变,“殿下,这箭有毒,剧毒!”
再把其它的箭拔下来瞧,然后十分肯定道,“每一支都带剧毒!”
顾惊鸿一言不发,漫天星光透过车帘照在他的脸上,连赵太医都没瞧见,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有血色浮动。
……
树林高处,少女背靠着粗壮的树干,黑眸里照进了星光。
她的手中捏着一颗血淋淋的心脏,刚刚才扯出来的,还在跳动着。
她的指甲已被染成了黑红色,一双漆黑的眼直直的盯着已经驶远的马车。
顾惊鸿……藏的倒是深。
一个结丹失败的废人,又怎么可能不动声色的将这些黑衣人团灭?
黑色的面巾下,少女红唇一扬,事情好像愈发的有意思了呢。
树下,领头的黑衣人至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死于谁手。
那少女身着一身黑衣,以巾蒙面,只露出一双深幽似渊的黑眸,渗的人心里发慌。
她比那风刃还诡异,宛如鬼影一样,一击便掏出了他的心脏。
良久,少女才慢条斯理的把那颗心脏从树上扔了下去,正落在已经死透了的领头黑衣人身上,“我瞧上的人,还轮不到你们动手。”
马车刚驶出密林的时候,顾惊鸿才微微回了回头。
“殿……殿下……又又怎么了?”赵太医的心脏扑通扑通直跳个不停,生怕再蹦出个什么牛鬼蛇神出来。
顾惊鸿收回目光,眼底的光暗了暗,“无事,一只小野猫而已。”
赵太医,“野……野猫?”
他很是怀疑,那林子诡异的很,猫能活吗?
……
翌日一早,温枯的小院就又来了客人,是顾安宜。
小皇子嬉皮笑脸没个正行。
“温姐姐,我哥说你正在长身体,所以特地叫宫人送些牛奶过来,说有助于长大。”
温枯的脸一瞬间比锅底还黑,“我不喝奶。”
顾安宜,“那不行,他是太子,他叫你喝,你必须得喝,这是旨意,更何况,你不还是个孩子吗?”
他特别作大死的学着顾惊鸿的口吻,疯狂的把自己往地狱边缘里推。
温枯的手里正拿着一把剪刀,顺手就把新得的盆栽剪成了两半儿。
顾安宜,“……”
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委屈兮兮的,“这都是我哥说的,又不是我说的,有本事你冲他发脾气去啊。”
温枯,“他不在。”
顾安宜顿时又来了精神,“你这么快就想他了啊?”
温枯决定下次换把大一些的剪刀,方便剪人那种。
“老二回来了,今天宫里热闹的很,他是太子,自然要接待一下的,所以才没过来。”顾安宜已经开始卖起乖来,“不过你要是很想他的话,随时都可以进宫去看他嘛。”
虞国二皇子,顾惊世,已故皇后之子,年二十五。
关于他的消息,温枯知晓一些,只是并不感兴趣,便没有关注。
“原本老二是要过几天才回来的,结果老太后非要念叨,这才提前回来的。”顾安宜瘪了瘪嘴,“老太后最疼他,今夜还特意在锦绣宫给他接风洗尘呢,估摸着过一会儿帖子就发到各处臣子府邸了。”
“瞧你爹那德行,估计也不会带你去,要不跟老子进宫去?”顾安宜双眼放光,“三哥若是见到你,一定会很开心的。”
温枯,“没兴趣。”
顾安宜顿时不干了,立即变了脸,扯着她的衣袖晃,“好姐姐,你就去嘛,我哥见不到你,茶不思饭不想,算老子求你了……好不好嘛~”
温枯,“滚。”
顾安宜就像一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