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细雪飘飘,房屋内却暖意四盛,角落里的金丝碳不断的燃烧。
“书书……”
宋恒越一把翘起来抹了抹头上的冷汗。
他又做了那个梦。
他狠狠地闭上了眼睛,倚靠在床柱上,雪白的中衣黏腻在精悍的身体上。
“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梦他已经做过两三次了。
想到那日在玄清观的一切,宋恒越仔细的回忆着书书所有的表情和话语。
她也不是突如其来的想给自己几刀的。
是他沉浸在她话音的温柔里,忽略了她眼神之中暗藏的怨恨。
宋恒越站了起来,打开房门走进旁边的小库房,一件件的翻找着里面的东西。
云电还以为进了贼子,保持着战斗的姿势冲进来之后却看着自家世子蹲在地上四处的翻找。
“世子,您在找什么?”
宋恒越头也不回,“帮我找找看有没有楚辞。”
云电放下手中的剑,“楚辞不应该在书房嘛?”
“不是我自己的,世子妃曾经是不是送过一本楚辞过来?”
作为世子的亲随,云电一直掌管着宋恒越所有的财务库房,位置对标沈书仪那边的芒种。
“奴才记得好像是没有啊。”
世子妃送过来的东西要么在世子身上,要么已经被世子吃了,一般的那些东西都摆在库房,他记得好像没有书籍呀。
“再找找。”
主仆二人翻了大半晌,整个库房都被翻了个底朝天,可还是没有看到那本楚辞的踪迹。
宋恒越回到书房,对着自己的书架又找了起来,最后还是没有找到。
“到底是什么时候送的呢。”
书书总不会在那个时候还无缘无故的提起一本楚辞吧。
宋恒越下值之后,把明宣送到云阳侯府,又交代了他几句,还跟站在门口等候的许凛然互相打了个招呼。
回到庆王府,宋恒越把自己书房里面的那本楚辞取出来,一字一句地翻看着,可也没看出什么。
他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昏昏沉沉。
最后他放下书籍,又去把明宣接了回来。
现在只要他有空基本上都会实行这套流程。
父子二人骑在马上,明宣看着周围林立的摊贩,感兴趣的还要下去看两眼。
走到庆王府,明宣攀着父亲的手下马,稳稳的站在地上。
抬头看向眉眼都蹙着的宋恒越。
“爹,你在想什么?”
摸摸明宣的头,宋恒越只笑,“我好像弄丢了你娘送给我的一件东西,正打算去找找。”
明宣嘟嘟嘴,“爹,你也太松懈了,东西都能弄丢。”
“娘送我的东西全部装在我的小库房里,就连我小时候娘给我做的那些衣裳都全部封装着呢。”
看着儿子不太满意的模样,宋恒越惭愧起来,“是爹的错,爹回去就找。”
“是什么?明宣帮你找吧,爹。”
他可不想看到娘的心意被弄掉,娘说了,每一个人的心意都是最珍贵的,哪怕是不喜欢也不应该轻易践踏。
父子二人手牵手来到书房,明宣开始上窜下跳的找着。
“楚辞吗,老师说等我再大一些也该教我学了。”
他现在的任务已经很繁重了,可他不怕辛苦。
宋恒越一边听着儿子絮絮叨叨,也一边翻看着,昨日都已经看过一遍了,还是没有找到。
“爹,娘送你楚辞是不是想要再给我生一个弟弟妹妹呀。”
宋恒越一口痰呛在喉咙里,转头看着明宣半晌无语,“你在说什么?”
这到底是谁教的呀。
明宣小大人般跳下椅子,“哼,明宣可是聪明孩子,什么都懂。”
“很多人都会拿楚辞取名字,爹不知道吗,隔壁的哥哥和妹妹名字不就出自楚辞吗。”
宋恒越默默无语,盯着着明宣看了许久,“嗯。”
可书书到底想不想要孩子他是知道的,他至今还吃着避孕的药物。
可是那天书书是怎么突然变脸的呢。
他的最后一句话是,“书书,我们再也不要孩子了好不好?”
所以呢,这一切到底因为什么。
书书是那么理智的人,以前不曾因为自己的过错对自己充满杀意,之后没把自己当回事儿后更不可能。
他一定是犯了什么自己都不知道的忌讳,那一定是书书的死穴。
把明宣送回明月居,他克制的看了几眼妻子。
走出明月居,看着屋檐上飘飘而落的雪花,他任由寒风肆虐灌入怀中。
头上绑着绷带的万宝如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看着外面昏黄的烛光,浑浊了多日的思绪清明半晌,可又随即癫狂起来。
“沈书仪,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她的丫鬟听着她低声嘶哑的诅咒,身子抖了抖,立马跪在了地上。
“夫人,您可千万要保重身体。”
“公子和小姐都在等着你呢。”
“伯爷这段日子也日夜守着您,纳妾之事再也无人提起了。”
“滚出去。”万宝如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