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唯一想要的就是表妹,可你是怎么答应我的呢,你说会帮我提亲,却一直瞒着我不去,我心心念念的等着,最后却什么都没有。”
“你说只要我答应不去跟大哥争抢,你就会帮我去提亲的。”
“可你为什么不做?”
“我已经答应了,我从来都没有想要那个世子之位。”
许凛然难得的抛弃君子风范,眼睛含着泪水,瞪着这个生他的女人。
他到如今都没想通为什么会有母亲这么的糊涂,这么的心狠。
她是继室不假,可是继室也是正妻,但她偏偏就愿意放低身份放低尊严去讨好别人,这也就罢了,还要用他去讨好。
从小就不许他露一点锋芒,直到他被姑奶奶接了过去才能好好的学习。
他要求的从来都不多,唯一出格一点的可能就是想娶表妹。
可就因为表妹身份高,害怕她嫁给自己之后淮阴侯府和理国公府会帮他夺取世子之位。
好可笑呀。
一个破败不堪的侯府,值得他惦记吗?
他明明已经答应了在科举之中不去争先,可这个被称之为母亲的人还这样蒙骗她。
他在院子中等啊等,最后等来了表妹被赐婚的消息。
“你说表妹身份高,你得准备好东西才能上门,可这一等就是半年。”
他也怕唐突表妹,从来没有说明过心意,只想让母亲上门之后成与不成他都有一个正当的理由去追求表妹。
他的一切都被毁了。
那他凭什么不争先,他偏偏就要考一个状元回来,把那个他们千爱万护的大哥对比得蠢笨如猪。
他们想要他做陪衬,他偏偏要一步一步的往上爬,这样才会让他们日日煎熬。
这些都不能弥补他失去表妹的万分之一痛。
如果她不这样框骗自己或者直接的拒绝。
他会自己向表妹表明心意,就算表妹不喜欢他,但他还可以再争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因为一些可笑的原因让他一点儿机会都没有。
“凛然,你怪我,你还在怪我?这么多年我这么艰苦才护着你长大,你怎么就看不到呢,因为一个女人你就忤逆母亲。”
许凛然冷笑,这些话这些年他听的已经够多了,她永远这么会,哭哭啼啼,站着母亲大义。
那个所谓的父亲和那个蠢毒的大哥都用她来限制自己。
“不必这样,你就好好的做你的继母吧,我这个儿子的用处你不是早就已经用尽了吗?”
“如今你可是能好好的当你的云阳侯夫人了。”
而他,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拥有表妹了。
“你这辈子就好好的听他们二人的话吧。”
许凛然转头,云阳候夫人大哭,“凛然,你别走,你走了你父亲不会放过我的。”
许凛然步子一顿,语气冰冷。
“怎么会,你可是他的贤妻啊。”从小到大他被这种话框骗过多少次,不放过她?
可笑,又是拿捏自己的手段。
“可今日沈书仪在府中。”
他带着冷厉的目光看向云阳候夫人,“你可真是高估你的胆子了,你敢对表妹做什么吗?你不敢,你就是阴沟里的老鼠。”
而他也是这个老鼠生的儿子,再也没有机会向表妹表明自己的心意了。
“你若是敢对表妹多说什么,我会把你想要的一切全部毁掉。”
他早就不叫这个人母亲了,也不再尊称。
许凛然最后一次在府中停留这么久,他站上那个他小时候经常躲着看书的假山,透过春光明艳久久地注视着那个他再也不敢直视许久的身影。
沈书仪崔兰溪相携而行,“算着日子,秋笛也快要生产了。”
崔兰溪点头,“怕是快了,等我回去就让人给她送一些东西过去。”
“王家也算家风纯正,不会亏待秋笛的。”
就一两年她婆婆因为好几年无子有一点意见,别的还好。
“对了,你夫君外放江南也有小半年了,你可打算跟着去?”
崔兰溪的夫婿在去年中了进士,不是前三却也是前十,又有家中运作,外放去了江南。
听到这话,崔兰溪撇撇嘴,“我又何必跟着去,他不是带了他那青梅竹马红袖添香的小妾嘛,就算再是江南,我去了也不见得比在京都好。”
她又是何必,当初在府里,他虽然尊敬自己,但也害怕自己针对他那心里人。
说实话,她对他也是完全没有感情的,毕竟在感情还有没有萌芽之前就发现了他有青梅竹马的丫头。
这让她根本就没有办法付出任何东西,况且她性子更加清冷,也不会显得热情。
两人是真正的相敬如宾,虽然已经有了一儿一女,她对他却只有一点作为夫妻的熟悉感。
沈书仪看她面上都是无所谓,也就放下心。
“你既这样觉得就好。”
这种情况在京都贵妇之中屡见不鲜,大家基本上都是因为家世合在一起,若说感情婚后也不是没有,但是夹杂着太多,让人无法真心付出。
更何况男人总是比女人心狠,又见一个爱一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