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
"谢我什么？"季秋不解。
"谢谢你带我看了这世界。"
"世界要亲眼去看才算。"
她笑的肆意，光照在她脸上，程知雅恍惚好像看到了真正的自由是什么样。
"我喜欢一个地方，就努力赚钱买张车票。起初我赚的钱不多，我就买硬座。后来慢慢赚的多了，我就买机票。但无论是哪种方式，我都很开心。因为我知道，没有钱这三个字是无法限制我去见更广阔的天空。"
最后，程知雅听见她说：
"半夜的硬座，凌晨的特价机票，看沙漠日出，看潮起潮落，看高原山川。没有什么能困住我一生，我去见世面，去见世界的每一面。"
"你不仅是我见过最有趣的人，也是我见过最特别的人。"
季秋趁着等红灯的空隙，转头看向身旁人。
她就静静坐在那，像是易碎的娃娃，端庄优雅，又像是蒙上了一层阴影，季秋永远看不透她。
"特别吗？我只是大胆了些，疯狂了些。"
殊不知，程知雅正是因为这些才第一次产生想要深入了解某个人的念头。
"我很喜欢你这种冲劲。"
不顾一切只为自己快乐的冲劲。
她自十八岁踏入娱乐圈，每个决定背后都是深思熟虑。
任性这个词好像早就从她的世界中删除了。
程知雅这三个字代表的早就不是她自己了，是背后整个庞大的利益集团。
季秋身上那股不畏世俗，不畏未来，不畏结果的冲劲令她深深着迷。
"就当你是在表扬我吧，谢谢。"后又自嘲道，"我爸妈总说我出意外死在外头都没人给我收尸。"
程知雅低头笑了笑，"那你怕吗？"
"怕也不怕。"
"这世上没有在乎的人了吗？"
季秋被问的一愣，要是以前，她会毫不犹豫地回答没有。
现在她犹豫了，有一个人是在乎的，很在乎。
她摇了摇头，"当然有，如果没有在乎的人，和死了差不多吧。"
程知雅以为她说的在乎是指自己父母亲人，至于前面说的女朋友，玩笑话罢了。
她早就调查过，季秋的人际关系很单一。
"走吧，大明星。"
这话如果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程知雅会觉得讽刺。但季秋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我听说你今天是第一天上班？"
季秋余光瞟了她一眼，看起来有些累，应该是没休息好。
"嗯。"
"为了写小说还真是够拼。"
"你不也一样，为了演戏。"她意有所指。
当助理这事儿太魔幻了，要不是别有所图，以程知雅的咖位，什么样的人找不到？
何必高出市场价那么多偏偏要她？而且她还就当那么几个月时间，怎么看都不是笔划算的买卖。
季秋不傻，为了什么她能不知道吗？
电梯"叮"的一声，门随之打开。
程知雅走了出去，只留下一句话：
"我不一样。"
不一样？
季秋不明白她的意思，也懒得明白，你不一样和我有什么关系。
但有件事必须让程知雅帮忙：
"奶茶帮我带进去～"
人家谈事，她没有进去的道理。
拎着另外三杯奶茶坐回工位。
一杯奶茶就要将近三十，四杯花了她快一百二，心疼死了。
不知道公司能不能报销。
堂堂一百大洋，季秋的节省之魂闪亮登场：
一杯给小张，就当是感谢她之前的热情吧。
一杯给自己，就当是跑来跑去的奖励吧。
一杯给沈泊舟，就当是她...额...找不到理由了。
没关系，自己给的，她还敢不喝？
就是不知道小张跑哪去了，只能先帮她存着。
季秋心中美滋滋，上班也不是想象中那么无聊嘛。
"你是...新来的？"
斜对面工位上的女人看着季秋，眼神疑惑。
"对，你好，我叫季秋。"
她没应，转而将目光看向季秋手中的那一大袋奶茶。
"你这是哪一家买的？"
季秋也懒得废话，直接从装奶茶的袋子里摸出小票递给她。
"我记得这家不能点外卖是吧？"
"对。"
这姐为什么要一直关注奶茶，季秋不太明白。
她看着季秋取出一杯，将另外两杯放进办公桌的抽屉里。
那位姐就差把给我一杯三个大字写脸上了，似乎认定季秋这个新来的一定会借机讨好她。
想让我请你喝一杯是吧？
季秋了然。
如果她是热心的同事，她一定会说她还有两杯，你想尝尝吗？
可惜，她一点儿也不热心。
这两杯奶茶可都是有主人的，不知哪来的乞食野狗滚远一点。
这时小张跑了回来，"季姐！！！你回来了？！"
她似乎是刚从洗手间出来的，手上还掉着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