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像他来这鸳鸯泉,是真为着看自己有无缺东西似的……
太皇太后嗔了永嘉帝一眼,但看他这护犊子,护着自己媳妇的模样,老人家看着,心里也是高兴。
“这儿什么都有,哀家还能缺什么东西?都不用,都不用,只要你们好,哀家心里头就高兴。”太皇太后摆着手说道。
一时祖孙相聚,闲聊着说着话,午膳自然是在这儿陪太皇太后用。
用过午膳,老人家要打盹午憩,永嘉帝便又和秦柳瑟往回去了。
刚到鸳鸯泉时,下了今冬第一场雪,自那日之后,便没有再下雪了,似乎就是为了迎接她们到此一般。
现如今几日过去,那雪扫成堆,斑斑驳驳一块一块,远处近处还残留着。
今日天气极好,蓝天白云,空气冷冽,这雪景就更加写意了。
青青和子衿跟在永嘉帝和秦柳瑟的后头,望着两人的背影,都有些在心中感慨。
一高、一低、一个伟岸、一个窈窕,怎么瞧着怎么般配,再配上这蓝天白云下的美景,真是分外的养眼,看得青青的心情,都跟那艳阳天一样。
秦柳瑟却是没有这种欣赏风景的心情,一路心里都在打着鼓,方才吃饭席间听他与太皇太后说话,知道永嘉帝等会儿就要回宫里去。
秦柳瑟在心里头琢磨着,若是就这么被他带回去,自己岂不是太没有面子了?
回到行宫后,由着青青子衿伺候脱了披风外裳,走到内屋里头,坐在正在气定神闲品茶的永嘉帝对面,秦柳瑟终于忍不住主动开口跟他说了话。
还带着有些傲娇的语气,“臣妾还不想回去。”
连“皇上”都不称呼,着实失礼。
永嘉帝挑眉,看了她一眼,将手里的茶盏放下,淡然又略带疑惑道,“朕何时说,要带你回去了。”
秦柳瑟简直就像一个拳头打在棉花上一样捉急,与永嘉帝的再一个回合交锋,又输给他了。
但秦柳瑟是不会认输的,她有些高傲的扬了扬下巴,语气比永嘉帝还淡,“臣妾只是提醒皇上一嘴,免得皇上白跑一趟。”
虽说永嘉帝一向让人看不清,但秦柳瑟却也并非不了解他。
他这样一个不见兔子不撒鹰之人,若是无利可图,全无目的,怎么会忽然跑到这山里头来找自己。
若要说他是来尽孝,特意来看太皇太后的,秦柳瑟怎么也无法欺骗自己。
这太皇太后才出宫几日?上赶着来尽孝,实在不是永嘉帝的性子。
永嘉帝转着手中的茶杯,似乎在欣赏上头的花纹,轻笑了一声,“皇祖母一个人在这儿住着无聊,眼下离年关还远,萧德妃忙得过来,你再多住几日,替朕尽尽孝也好。”
秦柳瑟听他这云淡风轻的语气,就知道他大约以为自己是在与他开玩笑,耍小性子呢。
秦柳瑟看不透永嘉帝这回到这来找自己,是什么意思。
也不知是想软磨硬泡,还是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但秦柳瑟的态度,却是一早就确认的,这会儿对着永嘉帝,也不过是再陈述一遍。
秦柳瑟屈膝跪坐在地,双手交叠放在矮榻上,身子微微往后直了直,跟永嘉帝道,“皇上,该臣妾做的,臣妾都会做。眼下别无他求,在臣妾心里,两个孩子才是最要紧的……”
“之前与皇上说的话,臣妾是有些唐突失礼,却是臣妾的肺腑之言。若是冒犯了皇上,臣妾愿意受罚,但臣妾的本意便是那般,并不会改变。”
秦柳瑟忽然这么长篇大论,又神似严肃的与他说话,永嘉帝听着听着,脸色果然肃然了许多。
连转着茶杯的动作都停住了。
听着听着,他便放下手中的茶杯,搁在桌上,双手往后撑着,一副听君明言的姿态。
听到最后,又挑了挑眉问,“你既然这么通情达理,昨夜里,为何一句话都不与朕说?”
永嘉帝一边说着,一边还欲盖弥彰地摸着自己的肩膀。
显然是在暗示上头有被秦柳瑟咬的伤口,他的左右肩膀上,可是好几个秦柳瑟的牙印来着,同样红红的印记,秦柳瑟可是半点没客气的。
秦柳瑟被他这话揶揄的,差点无语得在他面前抓耳挠腮,“臣妾……臣妾那是忍不住啊……”
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怎样的话后,秦柳瑟旋即脸上又飘红了,恨不得挖个坑跳进去藏起来。
什么叫没忍住啊……
其实那就是一个恶性循环,她咬着不放,他如嗜血一般更来劲,她被冲撞得不行又不肯求饶,自然又化为一个红红的牙印了……
永嘉帝方才有些严肃的脸,忽然又咧开了嘴,似乎被她这直言不讳的话逗乐了。
他直起身,收起一边的腿,屈膝端起茶盏,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而后再次搁下茶盏。
秦柳瑟努力克制自己脸上的滚烫,看着他这轻松悠然的动作,却显得自己更加狼狈了。
永嘉帝捋着袍子站起来,还往前倾身,伸手揉了揉秦柳瑟的脑袋,吩咐她道,“别想那么多。你的意思朕知道,宫里还有事,朕便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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