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秋高气爽,万里无云,秦柳瑟拎着食盒,领着青青子衿去了御书房。
自打上回与永嘉帝在御书房乱来,被太皇太后知道后,秦柳瑟对这御书房,便有了膈应心理。
也是隔了好几个月,才愿意送吃食了来给永嘉帝。
永嘉帝倒是抱怨过,但秦柳瑟坚决不肯来,再说了,他又不缺给他送吃食的妃嫔。
这也过去了快半年,秦柳瑟这才渐渐卸下心结,又给他送东西来了。
谁知道一来,就碰到了严守御从御书房出来。
秦柳瑟走上石阶的时候,严守御正从上头下来。
怎么说也算是老熟人,严守御瞧见她自然先给她行了礼,“皇贵妃娘娘。”
严守御身后的将士见到秦柳瑟,也跟着行了礼。
皆为凶猛武将,头一回进宫来,也是他俩第一次见到秦柳瑟。
早就听闻皇上身边有位倾国倾城的美人,现如今一看,还真是貌若天仙。
七月底的天气,热气余存。今日秦柳瑟穿着一袭雪光纱制成的衣裳,冰蓝色的薄纱,层层叠叠,却在她身上半点不显得臃肿。
束腰则是杏粉色的,腰间还挂着一串皓月白的珍珠腰链,在身侧留着垂下来。
发髻上简单簪着粉玉珠钗,行走之间,衣诀飘飘,犹如仙子一般。
在全是糙汉的军营活久了,头一回见着这样美若天仙的女子。
一时间,俩人在秦柳瑟脸上停留的时间,都多了片刻。
也是严守御早就习以为常,瞅了两人一下,两人这才恢复了正常的自然的神色。
而秦柳瑟也早就习惯了这种被人注视的感觉,所以并不当回事。
只是心里好奇,这严守御怎么从西北回来了。
进了御书房,秦柳瑟便好奇的询问永嘉帝。
永嘉帝今日心情甚好,这才将严守御领着元酒儿从西北回来的消息告诉她。
“抱着哥儿回来的?”秦柳瑟听得瞠目结舌,“这,臣妾还以为他们俩再也见不到了,居然再续前缘了。”
秦柳瑟对元酒儿的印象,还停留在被石秋芜的人追赶,逃出了严守御的私宅,差点没命的记忆里。
那时严守御重伤,醒来后找不到元酒儿,还跟石秋芜闹翻了,这才去了西北,怎么居然又碰上了。
永嘉帝脸上无波无澜的,走到窗边的玫瑰椅坐下,吹着窗外送来的徐徐秋风,舀着秦柳瑟送来的绿豆汤送到嘴里,淡淡道,“确实是差点见不着了。”
秦柳瑟伸直了耳朵,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这严守御明显刚回来,所以带着将领进宫复命。
这样劲爆的消息,她要做这皇城第一个知道的女子。
却被永嘉帝揶揄道,“这消息,朕早就知道了,你若是早些来这御书房寻朕,我不会等到今日才知晓。”
瞧瞧这话说的,好似他们在后宫不会见面一般,要知道,昨夜里,俩人才躺在一张床榻上呢。
秦柳瑟也明白,他这是在阴阳怪气自己现在才舍得到这御书房来,便只是嗔了他一眼,走过去抱着他的手臂,摇一摇说,“皇上,你就告诉臣妾嘛,臣妾可好奇的不得了!”
永嘉帝也是摆足了姿态,磨磨蹭蹭的,将手中一碗绿豆汤全都吃到肚子里了,这才开始解开秦柳瑟心中的疑惑。
却说去年被石秋无故的杀手壮汉从私宅赶出来后,元酒儿便带着张妈妈去了组织。
元酒儿原以为是跟严守御缘分已尽,甚至于已经做好,要从此与他一刀两断的准备。
因着她不知严守御何时能醒过来,也不知他此番能不能醒过来,更不知道往后的日子,若是自己还当严守御的外室,石秋芜会不会继续这样围剿自己。
元酒儿心里清楚,严守御能护得住自己一时,却护不了一世。
严守御乃定国公府最出息的郎君,已经是皇帝跟前最红火的大将军之一,总得出公务,不可能一直守在她这样一个人小女人身边。
如果石秋芜还这样待她这么一个安安分分的外室,那元酒儿是宁愿从此远离京城,再也不回这个地方的。
大不了,便引着领着张妈妈南下去往那富饶之地,隐居在这世间,度过往后余生的日子。
那段时日,元酒儿也有打听严守御的消息,知道他醒来后,感动不已,还去了宫外的寺庙还愿。
想着他人那样好,若就此命丧黄泉,实在是老天爷待他不公。
无论如何,与严守御在一起这段时日,他待自己都是极好的,即使起初接近他的目的不单纯,但元酒儿并不希望他就此离开人间。
所以知道严守御醒来,元酒儿还高兴的领着张妈妈去街上饭馆打了个牙祭。
谁知道严守御醒来的消息传来没多久,过不得几日,又得知了他要远去西北的消息。
这下,元酒儿心里就有些空落落的了。
说起来,两人也没有正式道过别,如此被石秋芜的人赶出来,这种不告而别,总是叫人心里闷闷的难受。
那日,严守御的行队在城门出发,元酒儿得知这个消息,便领着张妈妈去了城门外,想远远看着行军出行。
到城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