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铺娘子这话一出,秦怀瑾和李贤妃简直都要忍不住笑出来了,都憋着嘴角,使劲压着自己的笑意。
旁边还跪着的公公松了一口气,本以为要没命了,现在脑袋总算确保还能连着了。
但宁贵妃和秦柳瑟就没那么好受了,这怎么一会儿看见一会儿没看见的,叫人被弄的一下人心惶惶的。
特别是看到秦怀瑾和李贤妃那得意地神情,更加叫人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了。
金铺娘子知道宫里谁做主,是以回话的时候,一直都对着永嘉帝。
她一边回想一边道,“民妇的母亲,在外头还开着一家裁缝铺,民妇今日从那金铺去了裁缝铺,回来时,就在侧门瞧见了德妃娘娘。”
怕别人以为自己说谎,金铺娘子还信誓旦旦指着秋桂说,“民妇认得这位小娘子,那时也陪在娘娘旁边。”
又指着萧德妃的手腕,“德妃娘娘虽然戴着帷帽挡着脸,但这镯子民妇是认得的,当时民妇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手镯子。”
在宫里当差时,金铺娘子是见惯了主子的好东西的,首饰好不好,贵不贵,珍稀不珍稀,那都是一清二楚的。
寻常在外头,普通市民哪里用得上这样的好东西,当时她不过一瞥,因着习惯性往定国公府看去,看贵人,看公子。
萧德妃这身形,在国公府那都是出众的,即使看不见脸,也不由会引人眼球。
金铺娘子一看去,看不见脸,就看别的,一下子就被这手上的镯子给吸引了,这成色,那可是寻常见不到的好物,所以记得一清二楚。
却说这手镯子,也不是萧德妃爱现,她一贯不太爱这些贵重首饰,出宫也是低调为主。
而这手镯子,因为是当年西太后赐给她的,萧德妃这人重感情,便戴上了再也没摘下来。
当时金铺娘子走过去,便一直盯着萧德妃看。
萧德妃走下马车时,风轻轻一吹,将帷帽上的轻纱吹开飘向两边,不过一瞥,就正好被金铺娘子瞧见了,是德妃娘娘。
“民妇当时还好奇的不得了呢!难得能在宫外瞧见宫里的贵人!”
萧德妃听了这话,脸上依旧无动于衷,一点没有秦柳瑟和宁贵妃的紧张,也没有被秦怀瑾李贤妃的神气打扰。
元酒儿听得云里雾里,跪在地上的公公也有点发懵,他明明是和金铺娘子在正门看见的德妃,怎么跑到侧门去了。
金铺娘子想了想又接着道,“民妇从裁缝铺赶回去金铺,这公公就来了。”
“打金首饰要选样式要等着,民妇便捧了壶茶给公公坐在门口吃。”
两人吃着茶说着话,公公便指着对面国公府门口的身影,皱着眉说很眼熟。
其实那公公哪能不知道那人是谁,他出宫来,早就使了银子打听了今日萧德妃的装饰,是以很清楚地知道她穿了水绿色的衣裳。
看到穿这颜色衣裳的人,就将其指为萧德妃。
这么一说,就想让金铺娘子作证。
那金铺娘子瞥了一眼,便说那是萧德妃娘娘。
公公本以为还得自己引导一番,没想到这金铺娘子倒是一眼认出来,真是天助他也。
那时金铺娘子还没见着元酒儿,这个背影和侧影也是元酒儿的,但因着来时在侧门看见萧德妃,她想也没想就说是萧德妃。
其实那女子,正是元酒儿。
公公没认出来,金铺娘子也没认出来。只都当做是萧德妃了。
很快,元酒儿的身影就隐入门前的影壁后,去跟严府的人通传了。
而公公确认了样式,目的达到后,也立刻回了宫里禀报李贤妃,还领了赏呢。
金铺娘子之所以进宫后,能认出元酒儿,是因着元酒儿求见被拒,被石秋芜带着人赶出来,她天性八卦爱看热闹,赶去围观。
这才瞧见了这位严家二公子的外室。
也一拍脑袋才明白,刚刚和公公在门口看到的人,不是萧德妃,而是这位外室。她就后知后觉纳闷,萧德妃怎么会从侧门跑到正门来呢。
金铺娘子一通话讲完,李贤妃和秦怀瑾别提心里多畅快,这可是实打实的人证物证,便是她有几张嘴,也掰扯不清楚了。
秦柳瑟时不时和宁贵妃交换眼神,眼下也比刚才淡定了许多。
想了想,不能被她们绕进去。
因着金铺娘子和公公瞧见了能做人证又如何,元酒儿作证失败又如何?
依旧不能说明萧德妃有什么首尾。
首尾什么的,谁看见了呢?
谁看见他们躺一张床上了?
那才叫证据!
秦柳瑟这是准备咬死了挺萧德妃一把。
只不过心里也好奇,不知道永嘉帝会怎么处理。
秦柳瑟瞅着永嘉帝的神色,又瞅了一眼萧德妃的脸色,说不得这两人这方面还有些像。
一时不由在心里吐槽,真是早知道别做这什么假夫妻了,这俩人当兄妹不是更好。
总归是两位当事人都不着急,急死她和宁贵妃了。
秦怀瑾又气又急,“皇上!这下罪证确凿,德……”
秦怀瑾说了一半,就被永嘉帝抬手打断。
秦怀瑾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