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起来用早膳,青青便把在慈宁宫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秦柳瑟。
昨日跟去的不止秦怀瑾的人,还有永嘉帝的人,这消息,一夜之间便飞遍了后宫。
“真没想到,那位魏兰心姑娘,平日里瞧着多天真浪漫的一个人呢,竟然会这样横。”青青不解的道。
秦柳瑟倒是一点都不意外,魏兰心娇气可爱是真,但视人命如草芥也是真,这并不矛盾。
她从小被捧着长大,是京城数一数二的贵女,在这种人眼里,多的是觉得下人的命便不是命,有时候还不如一只宠物狗来得值钱,可以任打任骂。
若不是永嘉帝,昨晚当场把厨娘遣送到御膳房,估摸着等永嘉帝走了,那位厨娘的命也要没了。
“你说怎么这么巧?魏姑娘好像是在太后娘娘的小厨房里被皇上瞧见的。”青青一边给秦柳瑟呈煎饼,一边纳闷。
“小厨房一般都在后院,皇上怎么会跑到太后娘娘的后院去呢?”
这一点,秦柳瑟觉着秦怀瑾应该出了不少力。
她这两日,时不时在秦怀瑾胸口插刀,提醒她魏兰心甚得太后的喜欢,就是为了挑拨离间逼她出手。
秦怀瑾和魏兰心都是东太后的人,秦柳瑟知道她们面和心不和,想做的便是让他们内斗。
说起来,秦怀瑾跟东太后和魏兰心相处的时间更多,更懂她们的性子,也知道从哪里入手可以破局。
秦怀瑾生怕别人跟她争宠,爬到她头上去,所以这次出手特别快。
秦柳瑟也不指望秦怀瑾能把她斗出宫,毕竟是太后的人。
但这是一步接一步,先让魏兰心自乱阵脚,后面秦柳瑟才好下手。
秦柳瑟本以为,魏兰心会因为昨晚这件事情有所忌惮,至少也得夹着尾巴做人,谁知道她当真是不痛不痒。
这日午后,秦柳瑟照例和萧德妃,李充媛去看秀女,不曾想,魏兰心又来了。
这倒是出乎秦柳瑟的意料,昨晚才发生的事情,今天她便可以如此云淡风轻,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个心理素质,确实很适合当永嘉帝的女人,很适合来混后宫。
今日天气好,宁淑妃在宫里待久了乏了,便由着侍女搀扶着出来散步,走着走着,就到前头来看秀女训练。
如今宁淑妃已经是五个月左右的身子,肚子鼓了起来,走得慢,懒散了些,但性子还是没有变,喜欢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懒懒散散坐在那里,抬抬眼皮,看着魏兰心说:“你倒是长得跟先皇后,越来越像,但这性子,却是一点都不像的。”
魏兰心听了有些惶恐,经过昨晚的事情,事后太后娘娘念了她一顿,好不容易能继续留下来,她现在也是收敛锋芒在做人。
“兰心不知淑妃娘娘的意思,先皇后是先皇后,哪里是臣女能比得过的。”
宁淑妃懒懒的抬起一双美目,“也是,先皇后可不是这样,在她底下讨生活这么多年,可从未听过她争风吃醋,也从没听过她让人磕头,磕得头破血流的。”
宁淑妃大着肚子,时不时耍小脾气,是以性子似乎比以前更大了。
秦柳瑟扬了扬嘴角。
春末的阳光温度正舒适,晒在身上暖洋洋的,再加上宁淑妃这话,秦柳瑟心里特别舒畅。
魏兰心被说得难堪,“昨日的事情,其实是有误会的。”
魏兰心还没说完,宁淑妃便抢了她的话头,说,“误会?有什么误会,要是有误会,那秦才人还会站在旁边看着不给你求情?”
连求情都没有,不是心里使坏,就是知道局面已成定局,压根没法求情。
说不得宁淑妃真是以无心算有心,被她阴差阳错全说中了。
秦怀瑾不帮着求情,一是有私心,存心巴不得魏兰心被永嘉帝厌恶,二来,也是那情形之下,永嘉帝的态度明显,求情也没用,可能还会波及自己。
明儿就是秀女们面圣的日子,宁淑妃过来走一遭,并非来给魏兰心添堵的,而是来看看秀女。
损了人心里痛快了,便开始往院子里正在学规矩的秀女看过去。
“学了这么些天的规矩,明儿就是见真章的时候了,也不知道到时候,谁来跟我们做姐妹呢。”
宁淑妃没事来找乐趣,看了一圈,留了一句话便走了。
却留下魏兰心独自在那里生闷气,刚刚宁淑妃的话,句句都往她心上扎。
“你们都姓秦,明明是姐妹,这心肝可真是两模两样。”魏兰心对着秦柳瑟道,心里想着,这几日瞧秦婕妤的做派,虽两人也不算和睦,但若是昨晚在场的是秦婕妤,应该多多少少会为她说两句话的。
那个秦怀瑾,自己不受宠说话没用,要是换了秦柳瑟这样一个受宠的,指不定说话就有用了。
魏兰心这是以偏概全,觉得所有的主子都跟她一样,她们是贵人,压根不会把一个奴才的命看在眼里。
所以魏兰心也始终不明白,永嘉帝是因何生气,也不明白自己到底错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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