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檀不知道白天还发生过事,她一脸茫然地看向闻老太,询问到底是什么事。
三个大孙子活生生地回来,闻老太也不虚了,三言两语就把刁氏白天来的意思和说的那些话告诉了苏檀。
苏檀听罢又转头看向三个孩子,见他们不言不语,就知道这事是真的了。
她道:“娘先带孩子们进屋去,生盆火给他们烤烤,再煮一锅姜汤,给叔伯孩子们去去寒。”
闻老太依言去准备,曹月华和曹老大扶着勉强能走的闻煜和闻衡,曹光宗则直接抱起闻栋往屋里走。
老少都走了,苏檀脸色一变,转头看向来帮忙找人的男人们,笑着道:“辛苦各位叔伯了,稍后我娘熬了姜汤,各位都喝一碗驱驱寒气,免得吹了冷风不舒服。
诸位的恩情我家记下了,明日我在家置几桌酒席,请叔伯们千万要赏脸来吃顿便饭。”
“吃啥饭啊,一抬脚的事叫你说的跟天般大。”曹义一贯乐于助人还不求回报,这点事对他来说确实不算事,不过他还是说:“姜汤来一碗就成,省得家去自己再熬,费事的很。”
“姜汤管够,喝多少都有。”苏檀立马做出保证,家里做吃食生意的,葱姜蒜这种佐料要多少有多少。
其他人见有人要留下,也就顺势答应了,反正就是一碗姜汤,不值什么钱。
来帮忙的人留下,其他来看热闹的人就要走了。苏檀瞥见刁氏要走,她立刻冲上去拽住,“婶子别忙着溜,今天这事儿还没个说法呢。”
“说法?你想要啥说法?”刁氏一把甩开她的手,跳脚道:“你苛待老的又苛待小的,大冷天让仨娃娃去拾柴,你还好意思问我要说法?”
苏檀冷笑一声,说:“你说我苛待,那行,你进灶屋去看看缸里的米面,案板上吃剩的猪肉猪油,再不济你去摸摸仨孩子身上的肉。
你说我苛待?我苛待我能天天给孩子吃肉?新衣裳新棉被用的布料都是我挣回来的,你有啥脸说我苛待?
不怕你记恨,我确实是挣了钱了,确实在城里租了铺子要把买卖做大,你想把闺女送来挣我的钱?没门!有本事你也去做买卖,没本事你就把嘴给我闭上,再让我听见你逼逼赖赖我就照脸呼你。”
刁氏一向泼辣,满村难逢对手,第一回被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她愣是找不到回嘴的机会。
好不容易苏檀闭嘴了,她怒骂道:“脏心烂肺的货,你说那些做啥,有没有苛待你自己心里清楚。”
“你说我说那些做啥?我当然是说给你听的呀,我家随时想吃肉就有,你家有吗?”苏檀睁大眼睛凑过去,用一种戏谑的眼神盯着她,“你家一年到头都吃不上几顿肉,看见我家做买卖你眼馋了呗,想送闺女来帮工我却不肯收,所以怀恨在心乱嚼舌根,想挑拨我们一家人的关系呗。”
“那你可想错了,我家老婆婆还有我那几个儿子可省心得很,我们的日子会越过越好,你家有你这么个恶毒女人三代都给毁了。”
在灶屋里煮姜汤的闻老太听见声音二字,手里一哆嗦,一勺子扣在锅盖上,溅起几滴滚烫的开水落在手背上。
来不及擦掉就又听苏檀道:“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我太喜欢了。有本事你就也开个店来挤兑我生意,没本事你就悄悄的别说话。
也别想着下黑手,因为我只会比你更快下手,到时候我就直接弄死你,不会像今天这么好言好语的跟你说。”
一串连珠炮似的话把众人都给听愣了,这女人看着柔柔弱弱一个,戳人肺管子真是有一手。
谁家不知道刁氏泼辣又抠门,把男人训得服服帖帖,一顿吃几碗饭都得看脸色。几个娃娃也饿得面黄肌瘦,时常像左右邻居家讨食糊弄肚子。
果然刁氏听罢就更气了,两手拍着大腿面就开始骂,苏檀一个箭步冲过去,揪住刁氏领口就是两个耳光。
“老子跟你说了让你悄悄的别说话,刚说完你就忘了?”
两记响亮的耳光把刁氏给打懵了,看热闹的人也懵了。只以为苏檀是光会用嘴说,这下见着动手都“嚯”了一声。
刁氏愣了一瞬,回了神就跟苏檀撕吧在一块,闻老太抄起勺子冲出来,抬腿一脚揣在刁氏膝盖窝里,刁氏一个趔趄,苏檀赶紧闪开,然后刁氏就一个飞扑趴在地上开始叫唤。
但紧接着她就叫唤不出来了,苏檀直接骑上去,反制住刁氏的手,使了个眼色让闻老太来收拾。
一下又一下地拧在胳肢窝下软肉上,刁氏哎呦连天的叫着,但左右都没人来拉开苏檀婆媳。
无他,刁氏的人缘实在太差了。
试问现场哪一个没被刁氏骂过呢?答案是没有,每一个都被刁氏骂过。
那口气堆积了很久,好不容易遇上个能出气的机会,谁都没上去拉。
最后还是和刁氏一块来的妇人试探着来拉了一把,闻老太扭脸跟苏檀说白天来找事也有这女人的份,不过苏檀还没动手,妇人就摆着手转身跑了,生怕自己也被这对凶悍的婆媳拉过去按着拧一顿。
拧了好一会儿,心头那口气出的差不多了,苏檀才从刁氏身上下来。
她双手叉腰,喘着粗气道:“我家虽然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