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见?”
罗盛凝眸看着手上的帕子,“姑娘经常送帕子出去?”
“呃?”
小蝶被问得愣住。
“若是不常,怎么说是常见?这是我第一次用女子的帕子,该当归还。”
说着,便扯了小蝶的手,塞在她的袖袋之中。
蓦然被男子扯了手臂,小蝶往后一甩。
因着肩膀被绑缚着,瞬间失了平衡,差点摔倒。罗盛抓着她的手臂的手瞬间发力,直接将她拉在怀里。
小蝶何曾与男子这般“亲近”过,面上瞬间染上一层怒色。
“放肆!我是凤鸾宫中的掌事姑姑,你竟敢……敢……”
罗盛的脸颊微微发热,见怀中的娇小人儿突然发怒,手上的力量反倒大了几分,压低声音道:“你想让别人看到?”
“我……我……”
小蝶语结着。
罗盛这才缓缓松开怀中的人,深呼吸了数次,这才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些许,恭敬道:“锦帕已还,望姑娘珍之惜之。”
小蝶的脸颊微粉,低声嘟囔,“本来就从未送出过。”
她是掌事姑姑,谁会没事找她借一方帕子?不过常常备着,以防主子的不时之需。想到此,她低低补了一句:“这本来就是备着给皇后娘娘用的。”
罗盛的眼睛一亮,亮得小蝶的心跳声,就那么“咚咚咚”地在耳边响了起来。
小蝶心下感激宴清,若不是他,她实在不知,接下来说些什么。
……
翌日,天色不亮。
小蝶已经是全无睡意,确切地说,她几乎一夜未眠。她想不明白罗盛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说:我会再来的。
她当时只是怔了一下,还未有反应,便被太子殿下打断了。
她微微侧了个身,侧耳倾听了一番,外面还是一片静寂。悄悄地从袖中摸出那一方帕子,趁着窗棂透出来的月光,翻来覆去的看着。
稀松平常,和任何一块帕子,毫无区别。
可是,她又总觉得,它是不同的。
看了不知有多久,外面似乎传来了洒扫宫侍的声音,她这才轻轻呼了口气,将帕子塞回袖里,起身开始收拾。
她想:皇后娘娘体恤,让她可以在自己的偏房安睡,可是,她却不能是不懂事的。她得赶在皇后娘娘起身前,赶到永定宫。
今日,皇后娘娘还有重要的事!
……
伺候完程莞用了早膳,小蝶示意底下人将剩余餐食撤了去。虚搭着程莞的手,往里殿瞧了眼尚在昏睡的陛下,转身回了暖榻。
程莞的手上捏了帕子,神色淡淡,道:“燕窝备好了吗?”
“是。一早便命人煮了,如今已经晾得差不多了。”
程莞长长舒了口气,“那便去吧。”
此事,唯有自己亲自去,陛下才会放心。思及此,程莞细细端详着自己纤细的手指,愣怔半晌。小蝶一直躬身虚扶着她,见她盯着自己的手发愣,只沉思一瞬,便明白了其中曲折。
“主子,那日若是她成了事,今日,恐怕不止是您,包括公主、太子,都得……”
程莞的面上平淡,手上却不自觉地握了握拳。
“你说这些,我自是知晓。只是,不知从何时起,我对于伤人性命这样的事,也能如此泰然了。”
小蝶望了眼外面明媚的晨光,微笑道:“您是后宫之主,一国之母,该当如此。何况,这是她选择的。”
“你说得对。是我多思了。走吧。”
程莞的眼角浅浅上扬,虚搭着小蝶出了殿门。
……
兰粹居里,苏兰儿只着里衣,颓丧地瘫坐在地上。
程莞蹙了蹙眉,回望了下小蝶,端着蜜枣燕窝的小蝶立刻微微摇头。程莞当即会意,这大概是底下那些人见风使舵搞的。
苏兰儿干裂的唇几乎崩出血迹,一头青丝完全没了往日如瀑的模样,乱糟糟地堆在肩上,全然没有昔日动人的模样。看到程莞过来,立刻膝行了数步,扯住程莞的凤袍,“皇后娘娘,底下那些人,不是东西!如今我怀了龙种,竟然还敢断我吃食!请皇后娘娘务必将他们全部关入惩戒司!”
小蝶蹙着眉,连忙将燕窝置于一旁的案上,矮身将她推至一边,扶着程莞落座在主位之上。
苏兰儿却跟了过来,“皇后娘娘,妾怀的是龙种,太医知道的。这些太医都该死,竟然不每日来给我请平安脉!”
说着,她柳眉一挑,“陛下若是知道,一定会重重责罚于他们。还有……”
见程莞冷着脸不吭声,苏兰儿停顿了一下,“咚咚咚”地在地上磕起了头,“皇后娘娘,那日都是那然巫医骗我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皇后娘娘明鉴。皇后娘娘……”
她越说越激动,又去扯住程莞的裙摆。
小蝶立在一侧,冷声道:“您是想让其他人也进来吗?”
苏兰儿听到小蝶的冷厉之声,她瞬间停了一下,瑟缩着将手规矩地立在身前,讪笑着解释:“我只是……只是……”
“只是……曾经头脑发昏,求皇后娘娘谅解!”
“哼!”
小蝶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