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瞬间回眸,满脸惊讶,动作过快,以至于她直接从矮凳上仰了下去。眼见着就要脑袋触地,说时迟那时快,宴清连忙伸出左手,从她的肩头揽过,上官蓉瞬间蹙起了眉。
片刻,上官蓉的声音温温柔柔,“太子……太子……殿下……”
听到她如此声音,宴清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下,仔细回忆着,难道刚才看错了?她明明不满自己惊吓到她,明明昨夜和长姐相处时,更为灵动!
身后传来静姝的声音,“清儿?”
手臂上的上官蓉连忙挣扎着直起身体,慌乱之间,她的柔夷就那么触及他的大腿数次,宴清的面上一红,直接抓了她的后衣领,让她立在原地,而后向后退了数步,低首道:“给上官姑娘赔礼,方才,我以为,你是长姐。”
一边的静姝,手里拿着一根有些旧的竹杖,额上沁出微微薄汗,似是刚从外面回来。
“你认错了吗?”
“也不怪你,蓉儿与我身形相似,就先让她穿了我的衣服。这几日,制衣局做好了,蓉儿就有自己的衣服了。”
说着,她往上官蓉身边走了几步,将竹杖递给她,“你试试这个?”
晨起,她扶着上官蓉在院子里活动,这才发现,没有竹杖,甚难独行。她思索半晌,想到玉心殿里放着一根,这才回去翻找。
这竹杖,当初是自己为了自己走路更平稳些,自己私下里让小金子和她一起做的。
谁料想,做好以后,并无什么大用,就一直放在那里了。
上官蓉感激地冲静姝笑笑,声音清脆:“谢谢公主。”
一旁的宴清眼神微眯,这似乎才是她本来的声音!单手背于身后,他微微握了握拳,唇边挂起丝缕笑意。
“上官姑娘因本宫所伤,是我考虑不周,今日我便着人再去做一把合手的。”
上官蓉刚刚试了试竹杖,有些短,但是凑合能用,旋即温婉一笑,“谢太子殿下,如此已是甚好。”
静姝在一旁打了个冷颤,蓉儿怎么回事?不会好好说话了?
宴清却很是受用般,略一颔首,“上官姑娘知礼,宴清却不敢无视,日入之时,我会再来。”
上官蓉的圆眸微震,透出几分灵动,耳垂也渐渐变红,心道,什么意思?他这么闲的?还来?
沉默片刻,坚持道:“有公主照料,已然甚好,不劳太子殿下费心……”
话未说完,宴清朝着静姝道:“姐姐,我方才从玉心殿过来,真妃娘娘说她又有些头晕了,姐姐是否……”
“呃?有吗?我刚才取竹杖之时,她还……”
好好地喝茶呢!
余下的话没咕哝出来,宴清堵了上来,“真妃娘娘此前身染重疾,想来会有反复的……”
“啊?”
静姝有些迷茫,她今晨看着母妃已然大好的啊!一度以为是此前形势所迫,母妃装病来着。
慌着来芙蓉阁,也没有仔细询问,难道自己判断错了?
“姐姐不若乘了轿辇去看看,也放心些。”
宴清继续添油加醋。
静姝只低眸思索一瞬,便满脸歉意地看向上官蓉,上官蓉抿唇点头,“公主快去吧。”
看着静姝乘了轿辇离开,上官蓉这才一瘸一拐地往殿里走去。
宴清朝着院中侍候的宫侍示意了一下,所有人便会意离开。他伸出双手,便把上官蓉拦腰抱起,上官蓉一声惊呼,尖叫了一声,“太子殿下!”
宴清勾起唇角,这才是她吧?
故意忽略掉她的挣扎,强忍这右臂的疼痛,加大了几分力量,开口道:“你再挣扎,腿上伤口,岂不是要重新唤太医过来?”
上官蓉立刻软了气息,乖顺地任他抱着。
不一会儿便行至暖榻之侧,宴清的声音带着几分薄愠,“若本宫记得不错,上官姑娘的伤,前半个月都不适合下床吧?”
上官蓉刚刚勉强坐好,听到他如此说,立刻低下了头。不错,今晨,是她要求静姝带着她到院子里看看,她是个喜欢外面天地的性子,从小祖父和祖母也纵着她。何况,在她看来,只是腿上的一点小伤,根本不是什么大事。静姝无奈,这才遂了她的意,谁知,两人刚刚挪到墙边,她便摔了一跤。
静姝思索半晌,才想着,干脆配个竹杖在手,更稳妥些。这才有了后面的事。
但这些,她是不打算同宴清解释的,从一开始,她便从未想过要进宫!祖父也提过,陛下似是看中了她,但是若她不愿,拼了上官家百年积累,他也会为了她搏一搏!
思及此,她抬眸柔声开口道:“殿下,臣女许是会错了太医的意,以为……”
话刚说了一半,声音忽然高了八度,“你在流血!”
宴清本好整以暇地等着看她如何自圆其说,忽然被她蓦然升高的声音吓了一跳,低眸一看,右手正“滴滴答答”地滴血,想来,应该是刚才抱她时,伤口崩开了!
这才倒吸了一口气,蹙紧眉头,用左手压着伤口,“你好生休息,本宫回去一下。”
上官蓉正欲开口,又颓丧地呼了口气,回眸看着榻前那许多瓶瓶罐罐,都是昨夜静姝连夜寻来的,说是对伤口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