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天上哪有掉馅饼这样的好事?
船一靠岸,“伯伯”便急切的到处寻找买家,但是不管哪个府邸,都嫌年纪太小,做不了事。这下子,“伯伯”觉得砸手里了,便开始每日非打即骂。
她蜷在一起,可怜兮兮,一遍一遍地哀求,保证一定会好好学,给他做饭,扫地,干活,少吃点。
“伯伯”这才罢休,安安稳稳干了几年的他的船上杂役。渐渐大了,依稀记得和阿婆一起住的村子叫什么河村。她便假借上岸采买物品为由,多次上岸问人。
不想,却被“伯伯”听说了,大骂:“养不熟的白眼狼。”
紧接着,又是一顿狂风骤雨般的打骂!一直打到衣衫破烂,白皙的肌肤裸露在外,却惹得“伯伯”兽性大发,弃了棍杖,直接强要了自己!
她抱着双膝,坐在船舱直到深夜,趁着他熟睡,将鱼叉插入了他的脖颈,当场毙命!
他虽然是个老鳏夫,无人会问,但是尸体不能烂在船上。她用尽力气,将他拖到甲板上,准备抛至河中。
昏暗的夜色里,河对面的岸上,一个夜半撒尿的男子却看到了!第二天,他便特意乘船靠近,色眯眯地提醒,若不从,便报官!
她别无选择。
从那以后,有一便有二,她的小船变成了风月之所。她无力自保,只有靠着身体,才能保着一时的平安。
直到有一天,姚华出现了。
他把船上的两个恩客全部扔到了河里喂鱼,紧紧地抱着自己,带着哭腔,说:“对不起,哥哥来晚了。”
她茫然不知所从,不知道如何对他该怨还是恨?默默地跟着他回了沧河村,阿婆已经去世,他们一起去拜祭了母亲和阿婆,一起在沧河村生活了几日。
他说:“上都不是人待的地方,你就在沧河吧。”
他说:“哥哥为你请名师,练一身武艺,保护自己。”
她默默地点头。她有些熟悉这种感觉了,是的,从小,便是哥哥保护她。只是那年,她不小心把他弄丢了。所以,她认真的听哥哥的话,好好地学。
他说:“待哥哥事成,一定回来接你。”
她坚定的点点头。
哥哥每个月都会来沧河看她,看她有没有吃胖一点,身体有没有变好,个子有没有变高?
她愿意同他袒露心扉,“哥,我都是大人了。”
哥哥却摸摸她的头,“还小,你一直是哥哥的妹妹。”
她甜甜的笑。
他说:“嗯,这样很好,以后的日子,都只有笑。”
说着,他伸手为刀,朝着她的脖颈切去;她笑着飞速闪过,娇嗔道:“哥!”
哥哥却赞道:“好,就要这样,反应敏捷,才能躲过坏人的伤害!”
她重重地点头。
看着哥哥的笑脸,她觉得这辈子所有的苦都值得,她这一生,都愿意为哥哥活着!
后来,哥哥传信来说他需要听父亲的话,娶太守之女为妻;她有些生气,他怎么可以?可是想想,他怎么不可以?他只是自己的哥哥,他会成为别人的夫,别人的父!
她的武艺已经初入门路,所以,她果断辞了师傅,卖了宅子,打算躲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去!
只是,她寻来寻去,都没有合适的地方。从小到大,除了沧河,她就只在船上待过。所以,她转了数月之久,还是回到了沧河。却发现,哥哥一直派人守在沧河,一直在等她。
得知消息后,他火速赶来,紧紧地抱着她,“我以为,再也找不到你呢。真后悔,让你学习武艺,这让我找起来,太难!”
被他抱着的感觉,让她害怕!她使劲挣脱,嗫喏着说:“对不起!”
他吻在她的额头,轻声说:“这世间,只有我们两个是最亲的!”他在相府饱受欺凌,连新娶的妻子对自己也是时时目露鄙夷之色,嫌弃自己的外室出身。
只有在妹妹这里,他才能感到被尊重,被喜爱。
她轻轻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略了一下,慌忙跑进了屋里,留下一句话:“哥,我哪儿也不去了。”
姚华愣在原地,随即发誓,他必为了她,成为相府的主宰!
时间流逝,上都动乱。
宴凌云登上了高位,哥哥和她相依着坐在夕阳下,沉静的说:“若宴姓可以,我为何不可?”
她惊讶,“哥!”
他摸摸她的头发,“放心,哥有把握。姚府已经尽数服从,边境亦有力量支援,还需妹妹同我一起等待时机成熟。”
她望着他深黑的眸子,轻轻点头,靠在他的肩上。
她悠悠的开口:“嫂子,还没有有孕吗?”哥哥已经结婚多年了。
他伸过来手臂,揽着她的肩膀,冷冷地说:“她不会有孕的。”
她有些不忍,“哥,我们是……”
话未说完,肩上的手臂力量重了些,她有些吃痛,“哥,我不说了。”
……
可是,最终还是失败了。
一连数月,哥哥未曾再去过沧河,她听他的话,等在原地,哪里都没有去。可是,他再也没有出现。
她等啊等啊,她害怕起来,害怕他再也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