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凌云还是摇了摇手,“不妥,孤看你面色不好,就在此处诊吧,也好及时开药。”
胡安安时刻不忘拍姚芷的马屁,“娘娘乃中宫之首,身体万不可大意啊,还是检查吧。”
一袭红衣的萨雅立刻跳出,“哎呀呀,胡贵人真是皇后娘娘的贴心人啊!”
胡安安没想到萨雅会当面戳破她的心思,气结道:“你!”
郭君仪低着头,强自忍笑。胡安安更是尴尬,扫了一眼众人,无一人开口,只好退了两步,面色涨红。
宴凌云斜眸瞪了一眼萨雅,她却故意撇撇嘴,挑了下眉,看在宴凌云的眼里,更显娇俏。
他清了清嗓子,“林芝宇,开始吧。”
姚芷只好颤抖着手臂,伸在桌上。林芝宇皱眉凝思,半晌后,朝着宴凌云行了一礼,“回陛下,娘娘似有滑脉,只是,脉象略显虚弱,需要多以药物辅助。”
宴凌云“嗖”的一下,站了起来。这些日子,他去过那些宫里,虽然记得不甚清楚,但是没去过凤鸾宫,他还是记得的。
不知情的众人,皆是一喜,纷纷跪下行礼,“恭贺陛下,恭贺皇后娘娘!”
宴凌云面色紧绷,半晌,开口道:“都起来吧,皆有赏。”
语毕,他便一甩衣袖,出了兰若轩,众人也纷纷散去。
……
永定宫内,宴凌云踱来踱去,无法平息心中怒气,却也无处发泄。皇后怀了别人的孩子,他不能和自己的谋士去商议,也不能和后宫其他妃嫔商议,他走来走去,把殿中的物件砸了个精光。
柴录作为他贴身的随侍,自然知道其中缘由,慌忙跪在殿中:“陛下,小心您的身体啊!”
宴凌云目露寒光,掐着柴录的脖颈,“连你也觉得孤的身体有疾?”
柴录连忙求饶,“老奴不敢,只是,气大上身啊!”
宴凌云紧紧盯着柴录,发现是自己多虑了,方才松开了手,“你起来吧。”
叹了口气,“孤自己去凤鸾宫!”
柴录躬身,目送宴凌云离开,叹了口气,扭头吩咐他人赶紧收拾干净。
一到凤鸾宫,红缨立刻示意众人离殿,关好宫门。
宴凌云居于首位,浑身散发着寒气,冷声道:“说!”
姚芷“扑通”跪倒在地,连连叩首。
宴凌云“哼”了一声,一个跃步,掐着姚芷的脖子,抵着房门,恨声说,“说!”
红缨在一旁连忙哭求,“陛下,饶了娘娘吧,她也是无奈的。”
宴凌云一听,松开姚芷,一脚飞踹,踢在红缨的腹部,红缨为免伤重,不自觉的用上了两成内力,却被宴凌云瞬间发现,他立刻转身又是一脚,红缨重重的摔在柱子上,口吐鲜血。
“怪不得这么久没有查到,是你,对吗?清儿落水,是不是你的手笔?”
红缨捂着腹部,默不作声。
姚芷颓然坐在地上,泪流满面,“陛下饶了红缨吧,宴清不是没事吗?她也不过是奉了我的命而已!”
“本宫是内宫之首,却常年不得陛下的心,所以,便想着,若是宴清身体有恙,是不是陛下会想到,自己还有个二皇子?”说着,她竟惨笑起来。
红缨哀声求道:“娘娘……”
宴凌云抬脚踩着她的手臂,“所以,你便混淆皇室血脉吗?”
姚芷感觉,手腕几乎要断了,她强忍疼痛,说道:“妾是万万不敢的。这是意外……”
宴凌云轻轻抬开了脚,“什么意外?”
姚芷泪眼朦胧,不堪回首那晚的事。红缨强忍疼痛,跪在地上,“回陛下,是姚淮。不知为何,他竟逃出大牢,潜入凤鸾宫来。”
宴凌云冷哼一声,等着她继续说。
“奴婢趁他不备,捅死了他,算是为娘娘报了失节之仇!后来,担心陛下查到,这才又伪装了他被仇杀的假象!”
宴凌云目光深沉,盯着红缨半晌。他竟不知,内宫之中,竟有如此心狠手辣的侍女!
他深思良久,示意红缨近前,抬脚踩在她的小腿骨上,只听“咔嚓”一声,红缨闷闷的发出一声“嗯”,额上瞬间大汗淋漓!
“皇后有孕,人尽皆知,此事,孤不想更多的人知道!以后你来近身服侍,这个孩子流掉也好,以后生出来丢掉也好,孤一辈子都不想看到!”
红缨汗涔涔的回道:“是!娘娘已经命奴婢四处寻落胎之药了,只是,咱们弘国初立,律法不许私自落胎,所以甚是难寻。”
宴凌云低眸扫了一眼地上的姚芷和红缨,“虽断了你一条腿,但武艺还在,若想落胎,没有办法吗?”
姚芷和红缨俱是一惊,这是要红缨用武力生生打掉啊!
姚芷立刻扯着他的裙摆,“陛下,芷儿知错了,芷儿一心都是为了陛下,求陛下饶恕!”
宴凌云抬手摆脱掉姚芷的手,“哼”了一声,“十日之内,来永定宫,和孤汇报你的打算!”
说完,抬脚离开了!
仰头看着夜空,月朗星稀,毫无生气,宴凌云想:这后宫,看起来要易主了!
只是,他在等罗永和张旭新的来报……
……
程莞小心看护着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