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大典如约而至。
前后筹备了大概半月,大多数的官职、人员依然维持原有的体制,当日,宴凌云先是祭祀天地宗祠,而后身着绣着明黄龙纹的黑色锦服,端坐在承乾殿,接受百官的朝拜,最后,发出第一道诏书,广告天下,新国号:弘,大赦天下。
毫无意外,姚芷入主中宫,封为皇后;程莞为贤妃,姜玉颍为真妃。
这日,姜玉颍和程莞约了一起逛园子。临近晌午,天气有些闷热,便一起回寝殿。路上,姜玉颍一如往常的牙尖嘴利,,低声咕哝:“谁帮陛下定的名号?居然赐了个真字给我?”
程莞浅笑嫣然,思索了下,“那必是妹妹性子率真,所以陛下才这么赐的。”
姜玉颍撇撇嘴,“怕不是咱们那位尊贵的皇后撺掇的吧?她自己假里假气的,还指望别人又贤又真?”
程莞回头望了下前后,没有外人,才叮嘱道:“妹妹小心点,如今不比在侯府了。”
姜玉颍眼珠一转,悄声道:“你知道吗?姚茹死了。”
“啊?”程莞一惊。
姜玉颍扯着程莞的袖子,加快了步伐。
一到玉心殿,程莞立刻端起桌上的水,狂灌一通,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你这着急忙慌的。”
姜玉颍也是一通牛饮,“我有话藏不住的。”
说着,又去招呼嬷嬷们把公主抱来,这才屏退左右,低声说:“姚茹可能是死了。”
程莞柳眉轻皱,想到之前她给的那张字条,当时,她已然是神智清醒的了。她轻声问姜玉颍:“妹妹怎么知道的?”
姜玉颍挑了挑眉,眼神中透着恨意,“姚芷与我,不共戴天!我姝儿的脚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所以,我让如夏,让我父兄,时刻盯着她姓姚的动静。”
说完,“哼”了一声,轻启红唇,吹了吹茶碗中的叶子,“姐姐对她,就不恨吗?”
程莞还未来得及回答,姜玉颍接着说道:“前些日子,凤鸾宫整修,姚家不少的人在凤鸾宫出出进进,如夏听到几个婆子感叹,若是二小姐没死就好了,不然这宫里有咱们姚府两位小姐呢,一位皇后,一位贵妃呢。”
“我呸!痴心妄想!姚嵩的算盘不要打的太响了!”言罢,姜玉颍擦擦嘴角。
“我兄长也传信进来,田庄那边确实没有了姚茹,打听了下,好像是年前上都动乱之时,姚茹傻不拉几地出去采花,失足掉下了悬崖。当时庄头也报给了陛下,陛下无暇顾及,姚府去寻了,也没有寻到尸体,只做了个衣冠冢了事。”
程莞有些不解,“那庄子上的人呢?会被株连吗?”
姜玉颍嗤之以鼻,“怎么会?她自己失足的,庄子上该干嘛干嘛。”
“虽说姚茹多次吓我,不过念在她脑筋不正常的份上,我也不与她计较,但是,姚芷这个人,坏透了的,早晚要遭报应!”
正说着,嬷嬷们正好这时把静姝抱了过来,程莞先伸手接过。
“哎哟,让姨娘抱抱。小静姝越发可人了。”说着,程莞便把手腕的玉镯脱下来,套在静姝的小手上。
姜玉颍一副笑脸,“哎呀,你怎么又给东西?”
程莞俏皮的白了她一眼,“我就喜欢静姝,怎么啦?不若你送到我朝华殿吧,我所有的东西都给她。”
姜玉颍“切”了一声,“清儿呢?”
程莞思索了下,“清儿是男孩子,这些玩意,他全部用不上。”说着,扭头抬着下巴,满脸宠溺,对着静姝说道,“都给静姝好不好?”
静姝正用嘴巴咬那个玉镯,糊的满是口水,见咬不断,挣扎着要从程莞的腿上下来,一扭一扭地走向姜玉颍,伸手把玉镯给了姜玉颍。
程莞立刻装作伤心的哭起来,“姨娘好伤心啊啊啊啊……”
姜玉颍哈哈大笑。
静姝仿似一惊,“啊啊啊”地伸手要姜玉颍抱抱,姜玉颍伸手抱起她后,她肉嘟嘟的小手伸向果盘,抓了一个核桃,又扭扭扭地趴下生母的腿。
程莞从指缝看到,她巴巴地把核桃举得老高,递给了自己,立刻喜笑颜开,和静姝的脸颊贴了下,“我们静姝真是贴心小棉袄呀。”
小静姝的脸颊痒痒的,被程莞逗得哈哈笑,哈喇子直接流到了脖子里。
姜玉颍连忙过去抱过来,“放心吧,你对静姝这么好,长大了,就算不孝敬我,说什么也得孝敬你。”
身旁的嬷嬷连忙递了手帕过来,姜玉颍仔细的为静姝擦着口水。擦完后,交代嬷嬷们,带公主到太阳下玩会,多晒太阳,于身体好。
和静姝闹腾了一阵,程莞觉得有些乏了,便起身告辞。
姜玉颍却拉着她的手,硬让她坐下。
“姐姐怎么想的?”
程莞扶额,见躲不过,叹道:“我能怎么想?妹妹你有父兄帮忙,姚父身为丞相,我有什么?”
姜玉颍没想到程莞竟如此自甘弱势,一拍桌子,“你有清儿,有陛下。你不说我也知道,陛下待你与我们终是有些不同。”
说完,侧目瞅着程莞。
程莞主动坐到她的跟前,“妹妹,这丁点不同,有什么用?你见不到皇后,我不也是见不到?”
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