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问,一个回不出话。
白朗急死了,“滕捕头,现在可是一更天了,你晚说一时,叶大人就危险一时。”
什么,一更天?
裴景宁飞一般出了阁楼,望向外面。
月升中天,已经往西沉。
“叶芝在哪里遇险?”裴景宁已经等不及听他慢慢讲了,飞一般下了楼,跨上马就飞奔。
滕捕头收拾起心情,也疾驰追上。
三更天时,裴景宁一行到达了北芒寺,就是那个传言很灵光的小寺庙,杨福全在滕冲奔回京城时已经把寺庙翻遍了,都没有找到人,早就急红了眼。
看到裴景宁,自责懊恼像个孩子一样无措,“大人……大人……”双膝直举举的跪到裴景宁面前,“你杀了我吧!”
裴景宁冷冷的看他眼,“杀你十次都抵不过芝芝。”
滕冲被风吹的一头炸也不浑然不觉,一个大人像个被父母打傻的孩子一样蹲在一边,真是死都不能抵过叶小弟,他发什么神经,明明叶小弟都说不来了,他还是把她拉上,他这不是友好啊,这就是送她命啊!
滕夫人早就吓得魂不守舍,都怪她啊,什么灵光不灵光,要是她不来这寺庙,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墨松看他们一个个六神无主,默默上前,“叶大人在哪里不见的?”
滕冲与杨福全沉浸在痛苦当中,根本没听到墨松问什么。
墨松看向主人。
裴景宁压下急火怒气,低叫一声:“杨福全——”
似雷像电,激的杨福全浑身一抖,终于从伤悲中醒过神,“这里……这里……”飞跑到神像前,“就是这里,突如其来一阵雾,然后……然后……”叶哥就不见了。
终于……一口气憋到现在的杨福全嚎啕大哭,“叶哥……叶哥……”
“给我住嘴。”裴景宁头疼的要撕裂,他稳了稳心绪,“白朗,把庙里所有的人都集中到大雄宝殿来。”
“是,爷。”
“墨松——”
“爷。”
“一,找一下大雄宝殿有没有机关,二,赶紧调派人手把这里调查个遍。”
“是,大人。”
“还有,让赵祁安去找那个神秘的黑衣人。”
“是,爷。”
半刻钟后,墨松对裴景宁摇摇头,“没发现这里有机关。”
“嗯。”
墨松悄悄退到一边。
大雄宝殿门口人都到了,侍卫接到主人示意,放行人入大雄宝殿。
裴景宁问,“谁是这里主持?”
一个白胖敦敦的中年男合拾上前,“老纳便是。”
“你这庙里和尚、小沙弥连杂役都在内多少人,把花名册拿来。”
“是,大人。”
老和尚身边小沙弥把花名册递给了白朗,他翻了一遍后才把它递给主人。
裴景宁亦垂眸翻阅。
白芒庙连主持在内登记在册的一共有二十九个人,包括和尚与杂役。
今天晚上因路途远留宿的五家,其中一家便是滕冲,另一个是小娘子差点被掳走的何家,何小娘子是翰林院何翰林的庶长女,因为给姨娘祈福才来的。
另外三家分别是京兆尹主薄家婆媳几人、某酒楼妯娌、某绣坊几个工友,都是听说白芒庙灵光才来的。
裴景宁带人先问了何小娘子。
“那黑衣人是如何掳的你?”
裴景宁作为长公主之子,在京中久负盛名,是全京城小娘子心中的最佳良婿,不知有多少人明里暗里找人打听能不能保媒。
翰林院也是有身份的人家,但何小娘子是庶女,根本没机会,但这不防碍她看到裴景宁时惊为天人,只一眼便惊艳了她整个人生,早就激动到大脑宕机,傻傻的望着裴景宁。
白朗只能上前一步,挡住了她的目光,“何小娘子,那黑人从哪里冒出来掳你的?”
小娘子失态的样子实在丢人,嬷嬷忍不住捏了一下小娘子的胳膊,她疼的终于回过神,“我……”她想了一下,“难得来山中拜佛,惊觉山中月亮都比京城的圆,便站在院中看月,也不知从那冒出个黑衣人,从墙上飞下来就抓我,幸好当时身边嬷嬷丫头都在,他们拽住了我,我们大呼救命,寺中的大师们便出现了,替我们赶走了黑衣人。”
杨福全接着说道,“叶哥还到她院子里,说有什么帮忙的尽管叫我们,然后,我们就出去了,又遇到黑夜人逃到前面大雄宝殿,就跟了上去,从侧门进大雄宝殿,就在商量怎么抓黑衣人时,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一阵烟雾,等我挥手散去烟雾时,发现叶哥不见了……”
说到这里,杨福全又梗住说不出话了。
这时,一个年青的和尚合拾上前,“当时,黑衣人被我们师兄弟几次缠住不得脱身,便转身一扬手,然后就出现了很多烟雾,我们几个被熏的眼都睁不开,睁开时,我们软倒在地,就见这位小兄弟各个铜像挨个的找凶手。”
他似无奈般感慨,“这一年多以来,我们这里已经有五六个小娘子被黑衣人掳走了。”
什么?滕冲大叫:“为何不报案?”
住持长叹一声:“阿弥佗佛,我们已经报到留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