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若是绕一圈,足以要花费上一个多时辰才能走的完的庄园,是东迁,乃至于是整个吴兴郡中最大规模的庄园了。
每一处地方都凝聚了不知道多少能工巧匠的智慧,一花一木都被修建的恰到好处。
后世所谓的那些园林,与现在原生态的谢园比起来,那可真是弱爆了。
走了将近有十分钟,过了不知道多少的门户、院落后,众人才来到了一处有山有水有人的地方。
这里的院落很大,进入拱门后,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甚至于在院子中间还有着一条九曲十八弯的溪流从中横穿而过,清澈见底的溪流中甚至于还能看到鱼儿在其中游荡。
三座十多米长的拱桥横跨在溪流之上,其造型都十分的独特,上面还雕刻着精美的笔画,乃是奇珍异兽,若是放在现实世界,绝对有资格去申请世界物质文化遗产了!
周边还有着十几座零散的亭子,以曲折的走廊链接,这里人很多,三五成群的名人雅士,道士和尚,有人呼呼大睡,有人抱着酒斛狂饮,有人谈经论道,有人闭目念经,敲击铜磐。
其外,一名名长相气质或是柔美,或是魅惑,或是高傲的女子托着盛满了酒水的酒壶游走在人群之中,遇到那些不检点的,不留酒壶只留人,更是不管不顾的上下其手起来。
而那些女子也只是有气无力的推诿着,面色潮红间,只留下莹莹笑声,或者是一两件薄纱。
笑声朗朗,你来我往。
奢靡与自然的融合,浮夸与平淡的交融,简直是恰到好处。
哪怕是陆尘,除此看到这一幕,也不得心道一声‘城会玩’!
而再看其他人,无论是陆琳,陆修静,还是张椒,殳季真都对眼前的一幕没有表露出太多惊讶的神色来,好似司空见惯了一般。
这也正常,他们的出身或是高贵,或是本身身份地位足够高,这种环境,他们也都或多或少的经历过了。
而陆尘却还是第一次。
不管是在现实世界,还是在诸天世界,都是普通人的出身,哪怕是现在的陆家身份,也是陆家旁支。
记忆中的交友什么的,最多也就是去个酒楼之类的。
这么高档的场所,他的前身可进不来。
在这里的人,身份最次,也要是有着名气的名人雅士,往上稍微跳一层,那便是各地的各家家主啊,主事官员啊,以及大贵族的子弟之类的。
他前身的身份根本就够不到这种档次的够。
当然了,这里的八卦新闻可是真的不少,三三两两的人交头接耳中,让耳聪目明的陆尘都听到许多稀奇古怪的大瓜。
这些人讲起来八卦来,可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
连东道主谢家的人的八卦都有,最刺激的便是说的是东晋太保谢安的六弟——永嘉太守谢铁的孙子谢惠连了。
这人是当前谢家的后起之秀,被谢灵运盛赞为‘张华重生,不能易也’!
只是,此子有断袖之癖!
原最爱幸会稽郡吏杜德灵,居父丧期间还向杜德灵赠情诗,还一连十余首!
可谓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这让陆尘都有些忍俊不住了。
当然了,魏晋南北朝吗,这样的奇葩事其实都是属于比较正常的。
只是你被爆出来,那就是你自己保密不够了。
这种事情,在当下的社会风气里面,私下里面玩,那是情操,你要是被爆出来,那纯纯的就是一个被攻击的对象!
也是如此,谢惠连的仕途极其不顺。
其他谢家人都是被争着抢着邀请做官去呢,就只有他自己,哪怕是主动上门,毛遂自荐,都没人敢用!
“陆兄!”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看到了陆琳,上前与其打招呼。
“朱兄!”
陆琳也笑着对来人拱手见礼。
两人客套一番后,朱友鹏看了看陆修静,孙游岳以及陆尘三人一眼后道:“这三位都是令公子吗?”
他也带了儿子来,可就带了一个。
一次性带三个的,在场的也就陆琳一人了。
“呵呵,这是犬子,陆修静。修静,见过你朱伯父。”陆琳道。
陆修静稽首:“见过伯父。”
朱友鹏好奇的对着陆琳道:“几年没见,令公子这是入道门了?”
陆修静微笑着点头,随即为其介绍陆尘与殳季真:“这两位是上清派的如尘道长与殳道长。”
“上清派?”
朱友鹏神色动容,随即笑道:“这可是巧了,我前几日也遇到了一位上清派的高人,这次来的时候,也邀请了高人一同前来的。”
“高人?”
陆琳一愣,这么巧的吗:“乃是何人?”
朱友鹏不禁胸口往前挺了挺,咳嗽了两声道:“说来也与陆兄乃是本家呢,不知道陆兄知不知道上清派的陆天师?”
陆尘一愣,和我有关系?
“这是自然。”
陆琳点了点头。
建康的皇帝与诸位宰相们都忽然开始优待道门,尤其是上清派,更是传出来了皇帝要册封除了龙虎山之外的张天师之外的第二位天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