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那地方冷,不注意就会长冻疮,文文又炼制出来的特级冻疮膏。
送几人上了卧铺车厢,千叮咛万嘱咐的交代几人一定要注意安全,可以多陪家人几天再回来不迟。
一下子走了几个人,本就缺人手的药坊就更加捉襟见肘。
于是文文让宇勋廷给安排些人来。但也说了,过了年再上岗。
年底是最忙碌的时候,顾星雨不在,文文把两个作坊的账接管过来。
因为药坊下半年大量的囤货,趁着打霜前就要把几个月的小柴胡和板蓝根都收购好,晒干。
这样哪怕是大雪封山,药坊就不怕没有草药用了。
冬天,冲剂的订单量反而增加了不少,推广起到的效果是一方面,更多的是因为寒流的缘故,感冒发热的人多了。
现在药坊的工人已经增加到了四十几个人了,大家在加班加点的赶工,总算是把今年的订单都完成了。
文文看着两个作坊的账本…
药坊因为囤了大量的草药,收购村民的草药都是现结的。
把建药坊的本钱,还有工资和奖金发下去,账面上就没剩多少钱了。
木薯粉作坊就好多了,因为原材料木薯粉不用钱,所以加工出来的木薯粉条除了付出点工资外,基本上是纯利润了。
木薯粉作坊到目前为止一共消耗掉的木薯粉,一斤木薯粉基本上能出一斤半的木薯粉条。
除掉了三个月的工人工资,还有建作坊的钱,李家湾村民每个人都能分到四块钱。别小看了这四块钱,如果是一家五口人的话,一家人就能分到二十块钱了。
在只能赚工分的年代,不要说有余钱,就是能吃饱饭都不可能,何况现在还能分到四块钱一个人了。
李家湾人从来没有过这么喜庆的时候,每个人都拿着钱,兴奋的讨论要置办些什么年货。
哪怕现在村长说了,制药厂现在还属于投资阶段,没有到分红的时候。但他们也满足了,今年光是挖草药卖给药坊就赚了不少钱了,现在木薯粉作坊还分了这么多的分红,这是从没有想过的好事。
而且村长说了,仓库里还有两万多斤的木薯粉呢。初冬挖的木薯粉村里没有分发到村民手里,都存在村仓库里了。
明年要是收成好,木薯粉作坊继续加工木薯粉条卖钱,如果收成不好,那就是他们的救命粮食。
文文拿着刚刚分到手的木薯粉作坊的分红,还有建作坊的本钱,本钱是她垫付的。
木薯粉作坊她拿两成利,分红是952块,建作坊的本钱1000,现在她手上就要差不多两千块钱了。
她想不到是木薯粉作坊让她先拿到了分红,而且还不少。别看药坊一直在招人,干得这么红火,可是到年底一盘账,把所有都付清了,账面上只剩下一千多块钱。
过了年建厂房还得往里面继续投钱。
文骁打电话回来说要留在西北过年,并跟文文说了那边的情况。
顾星雨父母被下放得突然,什么都来不及准备就被下放到了西北。
没有衣服,没有粮食,更没有钱票。
突如其来的变故,心理上的落差,加上对西北这恶劣环境的不适应。
顾母病倒了,在这里没有好的医疗条件,而且没有人会给她医治,一直都这样缠绵病榻;这样还要劳作,不然没有工分,天气暖和的时候还能硬扛着,入冬后病情就加重了,直接就起不了床。
文骁跟顾星雨到的那天看到重病卧床的母亲,还有受伤的父亲,旁边还站着几个人,想拉着父亲出去。
顾母想不通他们夫妻俩到底做错了什么?想他们在兢兢业业的工作,从不敢行差踏错。
他们却被自己最看重人举报,家里遭到了胡乱的搜找,最后找到了什么证据。
哪怕是发配到了西边,也不敢心有怨恨,只想着要是他们表现良好的话就让他们早日回家,他们担心唯一的女儿,怕女儿一个人在京市会出什么事。
他们夫妻俩就只有一个女儿,他们现在只想早点回京市,现在世道不安稳,怕女儿会受人欺负。
文骁和顾星雨刚走到顾家父母住的屋子,那低矮窄小黄泥糊的四处漏风的破屋,只见几人拉扯间,顾母一口血喷了出来,当时就把所有人都吓一跳。
那几个狗仗人势的人看到有人来了,就丢下一句:下次再来,如果再装病也不会放过他们。就嚣张跋扈的走了。
文文记得四哥在电话那头语带哽咽:“小妹,你说人性为什么可以这样的恶?阿姨只剩下一口气,伯父被打破的头血流得就像是喷出来一样。
已经这样了,那些人也不给医治,还说这次打轻了,说他们死了活该。
如果不是带去的药,他们俩估计就救不回来了。
小妹,你知道伯父跟阿姨瘦成什么样子了吗?就跟那活着的骷髅一样,看着没有一点的活人气息。
你知道吗?那个房子,其实算不得房子,小得只放得下一张床,四处都漏风。找不到一粒粮食,锅里煮着树根……”
文文光是听着都泪眼涟涟,更别说星雨和四哥看到当时的情形是何等的心疼。
不过万幸的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