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风波再怎么闹腾也闹不到医院来,而繁枳也终于想起了自己学生的身份,在住院第二天迎来了之前就说好的过来帮忙补习的颜初意。
这位倒是一个做事极其认真的,几天的时间,她将各个学科的重点资料都整理了一遍,顺带还借来了历年年级第一的笔记,塞进了一整个行李箱,运到了繁枳跟前,白天就由谢家精心挑选的家教辅导,晚上就由颜初意来让她衔接学校的课程,繁枳的住院生活比在校生还要紧张。
只是得不到超度王宋子的阳寿还是让繁枳非常在意,几番思索之下,她还是把目光放在了姚陀身上,而了解姚陀的突破口,就是她那位有些社恐又异常认真地家教小老师。
一次普通的补习结束之后,繁枳看着正在收拾东西的颜初意,主动开口问着:“班里应该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吧?”
颜初意低着头回答:
“还好,只是六班的那个孟语迟来找了你几次。”
一下课就赖在医院吹空调的谢衍时叼着牙签,倒是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问道:“孟语迟,是做传媒的孟家那个小子吧?”
繁枳点点头:“是,挺帅气的一个人,就是说话不好听。”
谢衍时哼哼一声,道:“这个年纪的小孩能有什么好心思,浅交就行,不许早恋,高中早恋考完就分,听懂没有?”
繁枳撑着下巴,手指灵活地转着笔,反问:“这就是你见都不让我见江学长一眼的原因?”
谁知道这一句话居然让谢衍时如临大敌一般,上下打量着繁枳:“我就知道你对他感兴趣!”
繁枳摇摇头,悠闲地纠正着:“江学长这样身材健硕,五官又很帅气的人,我对他感兴趣是正常的,我的目光是欣赏的,我问了他的名字是顺嘴的。”
“我看你是欠抽的。”谢衍时狠狠白了她一眼,随后认真说道:“谢家花了大价钱给你摆平这些风波,等伤好了就给我好好去上学,别再参与这些危险的事情了。”
繁枳咬着笔头,淡定地看着他,“谢司是什么态度?”
谢衍时愣了一下,解释着:“他人在法国忙着接任务,只是……他没有明确阻止你直播这件事,只是给你多安排了几个保镖。”
这倒让繁枳感到有些意外了。
谢司要是真有这么宠爱她,至于把她放在乡下和瞎眼外婆一起自生自灭吗?
繁枳还想问什么,可是谢衍时像是猜到了一样,抓起自己的包挥了挥手:
“你要有话自己问他去,我什么都不知道,先去上课了。”
他根本不懂得怎么掩饰自己的慌乱,转身加快脚步跑出了病房,离开的时候还撞到了门框。
一直不太敢看谢衍时的颜初意直到现在才抬起了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稍稍松了口气。
繁枳也看向她,问:“怎么样?他不像网上说的那么高冷吧?”
颜初意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我以为他会看上去更加贵气一些。”
“挺贵气的,别看他八块钱的人字拖和二十块钱的老头衫,他手上那个手表两千多万呢。”
繁枳点了点头,看到颜初意逐渐瞪大的眼睛,微笑补充道:
“钱,就要花在刀刃上。你要是辅导我上了清北,我就把手表偷了送你。”
“别了,两千万,我后半辈子直接吃国家饭了。”颜初意用力地摆摆手,随后又问道:“他怎么不穿西装啊?”
“虽然说有钱人的西装都是定做的,可是粤城这么热的天你让他穿西装?多少还是心疼一点我哥吧?”繁枳面色轻松,看着颜初意仿佛已经放下了戒备的模样,眼神突然一闪,冷不防地问道:
“难道姚陀老师之前也经常穿西装吗?”
颜初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反问:“什么?”
繁枳坐在病床上,“姚陀老师啊,我听说他也是师出名门,家里好像是开书店的,他会喜欢穿西装吗?”
一说到姚陀的名字,原本还很正常的颜初意脸色一下就变了,她别过眼神,勉强地掩饰道:“我不知道。”
她说完,好像有了要转身出去的想法。
“等一下。”
繁枳眼疾手快的抓住了颜初意的手,那双无辜的眼睛眼巴巴地看着颜初意,黑白分明的眼眸微微一眨,可怜又懵懂,乖巧得让人不忍心拒绝。
这张脸简直是她最大的杀伤力武器,即便是和她同级的颜初意,也抿了抿嘴,眼神露出犹豫的神色。
繁枳失落地低下头,有些委屈地小声抱怨着:“我本来就是转学生,和我们班总是显得格格不入的,你和我说一些以前的事情,不然我总觉得空落落的,没有什么归属感呢。”
颜初意皱了皱眉,虽然还是很抗拒,却也多说了一句:“他没什么好聊的。”
繁枳歪了歪脑袋,好奇地问:“难道你们不会在背后蛐蛐自己的老师吗?姚老师是这么好的老师?”
颜初意低下头,小声说道:“你别问了,他人都死了,在背后说他什么都没用了。”
她眼神之中的厌恶已经没有任何掩饰了,繁枳眼珠微微转了转,轻轻叹了口气,故意说道:
“我也不是突然想起要问起姚陀老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