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岳金山吓的一激灵,双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他磕磕绊绊的开口,“见,见,见过皇后娘娘、公主殿下、小郡主,小皇子,两位公子…”
“奴…奴才,奴才岳金山,山…”
明月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副样子,怎么说也是曾经的山匪头子,怎么变成软脚虾了。
姜梦柔也很意外,从前这位金顶的管事骨头可硬了,说话也是头头是道,今日莫不是家中有什么大事儿?便开口道,“岳金山,我记得你,你今日可是有何所求?”
“我,这,奴才…”岳金山都语无伦次了,抬头求助似的看向自家小姐,“小姐!”
看着明月依旧不知所云的样子,岳金山低声提醒道,“小姐,小姐,云英~”
“哦哦哦哦!”明月一拍脑门儿,恍然大悟,自己居然把这事儿给忘了!
听到“云英”二字,姜梦柔要主子转转,似乎已经猜到什么事儿了,肯定是自己这爱忘事儿的小闺女,答应了替人家问,却一直没给人回复吧。
在明月开口之前,先将岳金山支了出去,“那件事儿,明月已经跟本宫说了,你先下去吧,本宫还没考虑好呢。”
“诶诶诶诶,”岳金山还能怎么样呢,只得连忙应是,离开的动作倒是相当的快。
见他跑了没影了,明月连忙让人关了门,跑到娘亲面前,“娘亲,你怎么知道的,你收到信了?”
姜梦柔摇摇头,“没有,你何时寄来的信?”
“就十天前吧?”明月迷茫的转头看向枝枝,朝她确认,枝枝连连点头。
“哦,那大概是被你舅舅拦下了,他早得了我们要回京的消息,大概是怕你的信落空吧。”姜梦柔说完,让人拿来一沓信,都是京城众人这段时间寄给她的,都被姜鹤堂的人拦截了。
都不用翻,姜梦柔都知道明月的信在最中间,知弟莫若姐,姜鹤堂从小就喜欢这样。
就算女儿在自己面前,她还是十分欢喜的拿出信纸,一行行的阅读过去,毕竟,在外的这一年,每每收到女儿的信,都是最大的慰藉。
看完之后,在信封里继续翻找,“就是这封信吧。”姜梦柔拿出岳金山让明月代转交的“求亲”之信。
“这字写得还不错,瞧着是有读过书的。”袁天真见信封上的几个大字写的还算有些功力,有些惊讶,方才那人瞧着像是个莽夫,却还有这样一手好字,真可谓人不可貌相啊。
三个女人凑在一起看,虽然明月早前已经偷看过了,现下再看别有一番意味。
“云英呢,她是什么意思?”云英近日偶感风寒,并没有随行来到金顶,故而姜梦柔只能问明月。
明月将岳金山和云英初定情时的故事转述给姜梦柔和袁天真听,惹得她俩一阵姨母笑,“没想到云英见惯了那么多的男女故事,还能被这纯情的小男人给拿捏了。”
“谁说不是呢,这么些年,不说一百,也有数十人向我打听云英的婚嫁呢,甚至还有一些小官想借着这阵东风,冲上云霄呢。”袁天真还记得当时问云英时,她坚定的样子,“那时我问起她的想法,她叫我都回绝了,我还以为她要一辈子伺候你们母女俩呢。”
还有这茬?明月平日里也没少在宫里晃悠啊,怎么消息如此不灵通,她眯着眼睛走向桃桃,桃桃心虚的偏过头去,小声嘟囔,“小姐,是姑姑不让我们说的。”
罢了罢了,不跟他们计较。
这时,外头响起一串急促的脚步声,来人还未进门,声音先传了进来,“夫人!夫人!”
原来是云英裹的厚厚的,还带了两层口罩子,冒着风雪而来,见到姜梦柔便直挺挺跪了下去。
姜梦柔立刻上前扶起她,两人紧紧抱在一起。她们虽是名为主仆,却也胜似姐妹,云英喜极而泣,“夫人!你终于回来了!”
“云英。”姜梦柔略带着哭腔,“正巧说着你呢,你就来了。”
两人相互搀扶着坐下,云英坐在绣墩上,姜梦柔握着她的手。
袁天真便顺着话头讲下去,活跃活跃气氛,“云英,你可知方才谁来过了?”
云英有些茫然,摇摇头,“奴婢不知,奴婢方才还是听闻小马子说起,才知道公主和将军秘密回京呢。”
明月:小马子真是个大漏勺。
“不过,小马子是悄悄跟奴婢说的,他也知道奴婢对娘娘的情谊,其他人根本不知晓的。”
袁天真和姜梦柔自然知道,毕竟小马子是那批从出生就被皇家选中,培养成明月的身边人的各种宫女、太监中,幸运的被明月选中的人。
姜梦柔捂着嘴,把桌上的信塞到她怀里,“不如,你自己瞧瞧?”
云英猛然被塞了两页密密麻麻的信纸,差点没抱住,等到细细看来,害羞得整张脸都红成了猴屁股。
一看这反应,谁都看得出来,这事儿成了,却还得再让那岳金山再抓心挠肝的焦虑几天,叫他知道,云英可不是这么好娶的。
于是,好端端的一个冬日,却叫岳金山给过成了炎炎烈日,心焦的嘴里都长了好几个泡,夜不能寐。
就连来这院子伺候都不敢了,只在外头来回踱步。特别是得知云英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