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县城大部分的人都知道了小羊坊要办针织比赛的事。加上亲戚传亲戚,乡下也有不少人知道这事。对于富人们来说,一百两实在不算什么。可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一百两绝对算是一笔横财了。所以,大家对这场比赛抱有空前的热情,但凡觉得自家手比较灵巧的都给自己抱了名,男的也不少。报名的时候,有人觉得小羊加工坊都是女人,男人就算得了第一也进不了作坊,就劝这些男的不要去丢人,还说男人做啥女工,不嫌丢人。男人们却不干了,一个个嚷嚷着凭啥女人能干他们不能干,反正没说不准男的参加,他们就要参加。不会算什么,他们可以回家跟自己媳妇学。
这事最后闹的王昭面前,王昭也有些为难,他还真没想到有男的来参加比赛。虽说他听说过男人们也有在家里织羊毛毯的,但他自觉在这事上男的肯定不如女的编的好,所以没考虑到这一茬。只先前的确没说男的不能参加。他想了想,最终把这事报到了杨晚照那。杨晚照当既表示同意,随着小羊加工坊的生意越来越好,需要的工人自然也越来越多。只不过这里到底还是封建社会,对于妇女的束缚太多,有很多家里还是不许女人出来做活。她想着要是真有男人进入前三甲,她就在旁边再开个作坊,专门招男工。到了淡季,也可以让这些人转去做香皂和洗衣粉。王昭得了准信,也不再不许男的报名了。想参加比赛的男人们自然高兴,有卫道士嘲讽这些人想钱想疯了,不过两方谁也说服不了谁就是。
想参加的摩拳擦掌,想看热闹的就想着看看这些大老爷们怎么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女工,每日里围绕这场比赛的话题多不胜数。
很快,比赛的日子就来临了。为了保证公平,都是现场现织,全阳武的老百姓都瞧见了,要求就是又快又好。当然,像是羊毛衫和羊毛裤之类的,不可能一天就完成,所以只需要织个架子出来就行。
阳武是个穷县,富人们还好,能去戏园子,老百姓的精神生活当真是啥都没有。好容易有个热闹可看,可不全涌了过来。
为了保证安全,避免发生踩踏事件,杨晚照让李越安安排了一班衙役过来维持秩序。还架了好几个高台,好叫底下人都能看去。不仅如此,在比赛开始前,她还请黄家班表演了她们的新曲子和他们拿手的折子戏,引的底下众人纷纷叫好。
来参加比赛的,不仅有小羊加工坊的工人和普通百姓,还有其它作坊的女工。原本王昭是不想要这些人来参加的,不过杨晚照却说来的好。她是想着把羊毛加工做成阳武的支柱产业,所谓独木不成春,百花齐放才好。
李越安听了她这主意,很是赞了她几句,把人哄的咯咯笑。见杨晚照高兴了,他还趁机向她讨教怎么发展经济,毕竟这是需要他考虑的事才对,不能什么都指望杨晚照。杨晚照对搞经济也不是很在行,她会的都是来自于上学学的简单经济知识和新闻上看到的。
李越安今个休沐,换了身便衣,跟着杨晚照一起到了现场。他们到的时候,比赛的台子下已经挤满了人。大冬天的,人们也不嫌冷,一个个筒着手吸着鼻子往人群里钻。有那机灵,还趁机卖起了吃食,到处都充满了烟火气。
两人没往里挤,也没惊动其他人,而是远远的站在后面看着。
李越安显然也没想到会这般热闹,所以他也吸了吸鼻子道:“意浓,我替他们谢谢你。”
“谢什么谢,我又不是做慈善,我是为了赚钱。”杨晚照昂着头道。
“那你的商业头脑可真好!”李越安朝她伸了伸大拇指。
“也就是这里竞争小罢了,我们又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的那波,最主要的是我本来就很有钱。”杨晚照虽这般说,嘴角却是翘的老高。
李越安在旁边瞧见了也笑道:“原来我娶的是个金娃娃。”
杨晚照反问:“我没钱你就不娶呢?”
“娶,你不仅有钱,你还有一个有趣的灵魂。”李越安赶忙道。
“算你过关。说吧,你这段日子见天的夸我,是不是有什么时想求我?”
李越安闻言没说话,好像在想怎么措辞。
“嗨,你还真有求于我?”
“不是,是商量。这不是前个我听人说,说是不少外地来的商人说我们这边的路难走,我就想着修条路。这样,不管是出去还是人进来都会容易的多。就是吧你也知道,县衙精穷,就想着问问你能不能赞助点?”李越安忙道。自从上次募捐的事成功后,他也没先前那般死板了。
杨晚照闻言还真考虑了下可能性,俗话说的好,要想富先修路。要不是能赚钱,那些外地商人是真不愿来阳武这破地方。虽然可以走水路,可天寒地冻的,小船走水路也太危险。至于大商人,人兴许都没听说过他们小羊坊呢。所以,她想了想后道:“倒也不是不可以,只这路也不是我一家走的,你可以多拉几家进来。搞个承包制,一家承包一段路,这一段路就由这家命名,再修个功德碑,兴许有不少人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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