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茂听闻道士的话,定睛看向神像。
可这到底是骷髅们的记忆,肉眼凡胎,因此根本见不到任何异常之处。
“啊......这......”
村长等人亦是面面相觑,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之后道士又去了几个渔民家中,然而每走一户人家脸色便沉重一分。
连走七八户人家后,更是叹了口气道:“尔等所祭神像,皆被妖物所污啊!如今神像目不能视,耳不能听,与朽木无异,纵是尔等再虔诚,亦不能使神只知晓!”
“啊?”
众人一时惊骇不已。
道士一指远处的山洞,道:“我观那蟹洞,其内妖气弥漫,除了那些小妖,定有大妖居于其中!”
他看向村长,定定道:“尔等热心款待与我,也罢,我便助尔等除此妖孽!”
说着,他快步离开房间,几下便朝剑刺山方向飞去。
画面一闪。
只见一人一妖大战于空中。
那妖,分明是一个巨大的蟹妖!其身背壳如小山,双螯如剪,纵行云中,势大力沉。
二者在半空中打得难舍难分,空中时而发出尖锐爆鸣,吓得岛上众人战战兢兢。
“居然......居然真的有妖怪!”
“好大的陆蟹!它竟一直藏在螃蟹洞里!”
“若不是道长去寻,恐怕我们都还一直蒙在鼓里!”
“这么多年,此妖一直深藏于蟹洞之内,从未出面,到底是何居心!”
一个个村民躲在自家房屋中,窥视着天上的大战,悄声议论。
不久之后,在众人的惊呼中,只见蟹妖一钳向道士夹去,好在道士有手中宝剑相持,但却被另一只巨大的螯钳给夹住身体。
尽管有护体罡罩相护,道士亦是痛呼出声,受了伤势。他奋力挣脱,飞离一段距离,高呼道:“你这妖孽,法力倒是高深。今日我不敌你,来日自取汝命!”
而后化作一道遁光消失。
画面又是一转。
但这次的视角不是在岛上,而是在大海之上。
更确切地说,是在海上的一艘小舟里,舟上坐着七个男子,一个个皆面色沉重。
奇怪的是,舟上并无渔具,也无鱼获,男子们只是默默驾驶船只,向着瀛洲海岸的方向而去。
画面再一闪,场景转换。
一个宽敞的房屋中。
七个划船男子齐齐向前恭敬行礼,受礼之人,便是那与蟹妖大战后败走的道士浮云子。
“我在这城中疗养,不想出门还能遇见尔等,倒也是缘分。”
浮云子道。
“我走之后,那蟹妖可有刁难你们?尔等又为何在此啊?”
几个男子看向浮云子,恭敬回道:“自从道长与那妖物大战之后,那妖物便与我等言说,其乃在无忧岛潜修,让我等不必惊怕。只是......”
“只是什么?”
听闻浮云子的询问,几个男子皆面有戚戚,其中一名头戴头巾的男子更是抹着眼泪道:“只是之前道长所言,神像皆被妖物所污,我等不顾众乡亲阻拦,质问那妖......谁料......谁料......”
说着,他痛哭出声。
另一名穿着短褂的男子抹了抹眼泪,道:“谁料,那妖竟是恼羞成怒,要缚杀我等!若不是众乡亲跪地替我等求情,只怕我等,已是身首分离!”
头戴头巾的男子继续道:“即便如此,我等也是被那妖逐出了无忧岛。自此,无家,可归!”
一时之间,七个男子哭得是肝肠寸断。
“可怜我等妻儿老母,还在那岛上,也不知何时才能一家团聚啊!”
听得七个村民的叙述,浮云子顿时怒而拍桌。
“唉!”
男子们哭诉之后,希冀地望着浮云子,“道长,我们该怎么办?现在父老乡亲们都还在无忧岛上,可那妖物却兀自回了那螃蟹洞里,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也不知它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只见浮云子思索了一会儿,道:“这种情况,倒是让我想到了一个可能。”
众人纷纷向前倾了倾头颅,“道长请言。”
浮云子顿了顿,道:“昔日我见一饲羊之户,圈中白羊无数。每日天明便将白羊赶至草原,令其自行觅食,天昏则赶入圈中,悉心养护。白羊日日安闲,自得其乐。”
他继续道:“待白羊生毛,便命人剪之,将其售卖。白羊亦温顺从容。若是有性躁不从者,或鞭笞,或卖予他人。若有越圈者,则将其捕回圈内。”
浮云子突然提高了声音,“忽有一日,那饲羊之户急需钱财,产毛多者,自留其用。产毛少者及不从管教者,便卖予屠夫,任由宰杀。”
他突然定定看向七个男子,道:“汝等,与那圈中白羊何异乎?今日不杀汝等,是其暂无所需。待得后日,届那时......”
浮云子虽然没有将话说完,却也是让七个村民大冒冷汗。
这时浮云子又道:“我观那妖物在神像上所施之法,可能并不只有掩神像耳目之能。我观尔等皆信仰虔诚,可那妖物却毫无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