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士宽昨个跑去李晓光那里,给叶晨上过眼药后,回到家中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他刚起来,正在院子里洗脸刷牙,就看到自己的跟班儿胡克,表情有些慌乱地从外头走了进来。
胡克跟刘士宽的父母打了声招呼,就窜到了刘士宽的跟前儿,小声跟他嘀咕道:
“六哥,你还不知道吧?外面出了大事儿了!!!”
刘士宽漱了漱口,用肩膀上挂着的毛巾擦了擦嘴,然后发了个白眼儿,没好气的对着胡克教训道:
“能有个毛事儿?瞧你这家伙没出息的样子,好歹咱哥们儿在东城这边也有一号,这要是让其他的玩闹看到了,还不得笑话死你啊?连带着我都跟着丢人。”
此时胡克脑门儿上挂着细密的汗珠,摘下了棉帽子,头上直冒着热乎气儿,他苦笑了一声,然后说道:
“哥,你可别闹了,咱再有名,还有新街口的小立田出名?那可是四九城四大神经之一,昨晚他在护国寺浴池被人给捅死了,就是杨树茂干的!”
刘士宽很快就把握到胡克话里的关键信息,他眼珠子瞪的老大,小立田是谁他可是太清楚了,整个四九城就没人不畏惧这个混不吝,因为这家伙简直是混账到了极点,东西南北城的顽主被他用刀子花了的简直不要太多,偏偏大家伙还拿这货没辙,因为这就是个神经病啊,被他捅只能是自认倒霉。
现在胡克告诉自己,小立田这个神经病被人捅死了,最关键的是捅死他的还是昨天跟自己茬架的叶晨,这让刘士宽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因为他昨天下午刚带着一群人,去叶晨家大闹了一场,要是因为这件事情被这个狠人给记住了,那还了得?
刘士宽左右踅摸了了一眼,然后凑到胡克身边小声问道:
“消息准确吗?小立田真的死了?还是被杨树茂给捅死的?”
胡克头点的跟捣蒜似的,对着刘士宽说道:
“今早我去李晓光他们那边的牌局去扒眼看热闹,狗肠子亲口说的,昨晚他和二林跟着李晓光,打算去办了小立田,没想到有人比他们更快了一步,当着他们的面儿把小立田的喉咙给捅穿了,当场就凉了。
最关键的是,狗肠子说了,这件事是小立田持械行凶,杨树茂当时只是正当防卫,昨晚李晓光特意陪着去了市局,帮他打证言去了,这家伙屁事儿没有,现在正在公安医院住院呢。六哥,你说今天咱们还去他们家去要钱吗?”
胡克的这一通手舞足蹈的解释,让刘士宽整个人都不好了,这时候还惦记着要钱?这得喝了多少酒精啊?脑子烧坏了吧?现在刘士宽恨不得能让叶晨这个祖宗把自己给忘到脑后才好。
如果叶晨真的因为这件事情进去了,那倒是还好说,杀人是重罪,是要偿命的。可他是正当防卫那就有些坏菜了,这说明他屁事儿没有,这时候自己跑到他跟前反复横跳,撩拨这个狠人,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最关键的是,昨天下午自己刚屁颠儿屁颠儿的跑去李晓光那里,给叶晨扎针,结果晚上李晓光就作为证人帮他叶晨平事儿去了,闲下来的时候,他要是跟叶晨提起自己,艹,那自己的结局可想而知。
想到这里,刘士宽对着胡克的脑袋就是一下子,然后斥骂道:
“胡克,你脑子里装的都是粪吗?这时候还惦记着去要钱,你也不怕有命拿没命花?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赶紧去跟杨树茂修复关系,让他别惦记上咱们,要是被他给惦记上了,我都怕没人帮咱们俩收尸!”
……………………………………
叶晨昨晚被送到公安医院之后,经过医生的一番上药包扎,并无大碍后,市局的人就在病床前帮着他做了询问笔录。因为都知道小立田是个疯批,对于他这种人的死,实际上市局并不意外。
更何况叶晨这边,还有澡堂的搓澡工和路过的人帮着作证,完全就是被人用刀刺伤后,正当防卫,小立田的那把凶器上也没有叶晨的指纹,所以市局的公安也没有难为叶晨,反而是贴心的帮他通知了家里,让家人过来进行陪护。
老杨家这边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十二点左右了,人都已经睡下了,市局的人过来砸门,把院子里住着的街坊四邻都给吵醒了。当得知叶晨因为在浴池跟别人干架,把人给捅死了,自己也因伤住院的消息,所有人都被惊到了。
市局的同志告知了他们叶晨住院的地址和病房,让他们派个人去陪护,随即就告辞了。人走之后,老爷子对着老太太直接就发了飙,开口怒斥道:
“我就说你这主意不靠谱,大过年的把他撵出家门,让他去哪儿过年?这下好了,闯了这么大的祸,你心里得劲儿了?老疙瘩虽然从小就惹事生非,好歹他也是老杨家的种,就算是再不待见他,你也不能做的这么绝啊?”
此时老太太也急了,对着自家男人拍了桌子,大声说道:
“你这是怪我喽?我是让他回去太山屯好好反省,我没让他出去惹祸啊!再说了,我撵他出门,你不会拦着啊,你可倒好,直接把他的行李翻出来递给他,这时候反倒是冲我来劲了,早干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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