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晨玩味的看着何文惠,拿过桌上的烟卷,给自己点了一根,丝毫没有避讳她的意思。叶晨深吸了一口,吐出个烟圈后,慢条斯理的对何文惠说道:
“其实这件事情你妹妹作为受害者,本应该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的,可惜她在金钱和尊严面前选择了前者,这就导致了她和大黄毛之间的关系从受害人跟施暴者,变成了私下里的你情我愿,这种事情它是不受法律保护的。
顺带着还把你弟弟给坑进来了,要不然你弟弟何文涛哪怕是捅死了大黄毛,也能把官司打成正当防卫,更别说当时还有个目击者二庆了。
现在你弟弟何文涛就算说自己是正当防卫,人家被害人家属都不会承认,甚至还会倒打一耙,说你妹妹何文远贪心不足蛇吞象,继续向大黄毛索要钱财,总之把各种脏水往何文远身上泼。
而且因为大黄毛的故意散步,现在外面是个人都知道大黄毛花了一百块钱把你妹妹何文远给办了,你觉得到时候法庭上法官会听信谁的话?到时候你弟弟何文涛就会被打成何文远的帮凶,再加上携带着三棱刮刀这样的管制刀具,最终只能被打成故意杀人。”
叶晨清晰明了的理性分析,让何文惠脑门上瞬间就见了汗,她上下班的时候,路上看见不是一次两次了,那些临枪毙的杀人犯,都被武警押在大卡车上游街,然后接着就会被送去刑场,来上两颗铁花生米,何文涛真要是被崩了,何文惠都怀疑母亲于秋花会不会直接“嘎”一下直接过去。
何文惠双手不停的揉搓,看着叶晨问道:
“洪昌大哥,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哪怕是卖房子卖地我们家都认了,只求能保住何文涛的小命!”
叶晨自然是知道何文惠在担心什么,外面现在正处于严打的风口浪尖,何文涛犯下这样的重罪,何文惠心神恍忽完全是有情可原的。而且何文涛的年龄卡在了非常尴尬的十六岁,如果不考虑他未满十八岁的因素,这家伙绝对属于那种挨枪子儿的范畴内。所以何文惠才会这么迫不及待的找到自己,她现在也是在死马当活马医。
不过看眼下这情况,自己改变了命运的轨迹,反倒是救下了何文惠的命,让她没再出现因为难产而导致大出血的情况,这样也好,有她陪着何文远这个作女玩,应该也挺有趣的,就是不知道这俩货谁会占得上风。
叶晨用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自己的膝盖,沉吟了片刻后,对着何文惠说道:
“文惠,其实这件事情你找我也没什么大用,我也只不过能够帮你理性的分析一下形势,真正能救何文涛的人是他自己。据你所说他现在还在逃,这样负隅顽抗,只会在原有的基础上加重他的处罚力度,本来不用没命的,再这么耽搁下去,也会彻底要了他的命。所以我劝你赶紧找到何文涛,劝他自首才是正途,而不是在我这里瞎耽误工夫。”
何文惠的脸上有些失落,可是她也明白叶晨所说的都是实情,自己还是想的太多了,现在何文涛还没进局子,自己就在这儿瞎折腾是没用的,就算是要捞人,也得等他进去之后再说,要不然人还在逃,谁又敢帮你把雷给揽到身上呢?何文惠冲着叶晨强笑了一下,然后说道: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洪昌大哥,还是要谢谢你,那我就先回去了。”
这时杨麦香从厨房里头出来,刚才她在厨房洗碗的时候,一直在留神听着客厅里的动静,杨麦香明显能够感觉到叶晨对待这个女人异常的冷漠,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她到底跟叶晨才是一家人,这个家里做主的是叶晨,她只会无条件的支持他的决定。只见叶晨笑着伸手招呼了一声杨麦香,然后说道:
“老婆,文惠要走了,你帮我送送她!”
看着何文惠离去的背影,叶晨冷笑了一声,自己前期的铺垫终于起到效果了。当初何文涛跟何文达被小黄毛修理的时候,何文惠来找自己,就没安好心,她在试图祸水东引,把小黄毛的怒火聚焦到叶晨这个劝架的男人身上。
在何文惠看来,只要是个爷们儿,遇到孩子被欺负这种事情,就一定会选择拔刀相助,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叶晨实在是太了解这个绿茶了,所以他提前让六子去派出所报警,并且在见到小黄毛的时候,趁着何文惠不注意,直接将这口锅结结实实的扣在了何文惠的身上。
指望自己去帮她们家那窝白眼狼去扛事儿,这个娘们儿也是想瞎了心了,我不针对你去搞东搞西就已经是一种善良了,真当老实人没脾气呢?你不是想要搞事情吗,那我就帮你一把,如无意外的话,何文涛被判了刑,何文远那个作精又要开始跳出来搞事情了,到时候我会给你一个意外的惊喜的。
何文惠回到家的时候,高俊玲和大庆一家,在二庆的带领下,已经将何文涛从郊外的砖窑里带了回来,何文涛的情绪有些激动和惶恐,无奈之下,大庆两口子只能找根绳子将何文涛给牢牢地绑在了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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