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寒风吹进来,公堂内的温度又低了一些。
徐升握了握冻得僵硬的手,只想早些结束这个案子,回去将他新收进房的美妾,抱在怀里暖暖身子。
有了五毒教的事,他行事便愈发没有顾忌。
“等什么?”他看都没看陈宝珠一眼,“给我将犯人锁了,扔进天牢。”
“看来徐大人是半分都没将本官放在眼里了。”周若尘原打算直接让暗卫劫人,现下也因为陈宝珠出言,改变了主意。
徐升冷哼一声:“周丞相莫不是要徇私枉法?”
他想得明白,就算拿不到陈氏下毒的证据,可她身边的玛瑙是五毒教的人,她就必死无疑。
“陛下让我来查明珠楼下毒的案子,如今案情并未明了,徐大人就要将嫌犯关押。”周若尘直勾勾地盯着徐升,“徐大人莫不是想替什么人掩饰?”
他虽不知陈宝珠要说什么,但他直觉只要给她说话的机会,她定有办法脱身。
“我掩饰什么?”徐升像被踩到尾巴的猫,这若不是在公堂上他怕是已经跳起来了,“还请周丞相慎言,下官可经不起这样的诋毁!”
周若尘轻嗤一声:“徐大人若什么也没掩饰,为何不愿意听陈氏把话说完呢?”
“她一个跟五毒教有牵扯的人,说的话有什么可信的?”徐升不为所动。
周若尘倒也没有继续逼他,他颔首:“既如此,本官定会如实禀明陛下,明珠楼的案子是徐大人跟本官的看法不一样。”
“这......”徐升有些心虚,若是这小子到时候去陛下面前给自己上眼药,那他以后的日子岂不是不好过?
齐家那边的人也能看见自己的难处,即使真没将陈氏的罪定下他也尽力了,最多被那边骂上几句不中用,还不至于丢官。
在心里权衡好利弊,他咬牙道:“下官便卖丞相一个面子,听听陈氏还有何狡辩之词!”
陈宝珠冲周若尘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才再次开口:“徐大人可知道,这一次陛下为何能重创五毒教?”
徐升心底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颤抖着嘴唇开口:“总不会是你告诉陛下的吧?”
“徐大人不愧是京兆尹,当真是聪明绝顶呐。”陈宝珠毫不吝啬赞美之词。
徐升第一次觉得被人夸了这么难受,他倒是宁愿自己蠢笨一些。
纵是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他还是赞扬了一句:“大晋若是多一些你这样明事理的百姓,不知能减轻陛下多少负担。”
这个时候,玛瑙才想起几天前,自家姑娘突然跑来问自己五毒教的事,还问自己想不想报仇。
原来那个时候,姑娘就将五毒教的一切告诉了陛下,她当时还好奇姑娘一个弱女子,怎么替自己报仇呢!
如今看来,姑娘这招借刀杀人,倒也是用得十分顺手。
看着面前跟吞了苍蝇一般的徐升,她心里也觉得畅快无比,这个老东西刚才竟然想直接将姑娘给绑了。
“即便如此,明珠楼的案子也与你脱不了干系!”一直没说话的徐直开了口。
陈宝珠挑眉,见过血的人心理素质就是好,这种时候了他还能稳住阵脚。
经堂弟这么一提醒,徐升也冷静下来,他看向周若尘:“周丞相,徐直的话可有道理。”
他眉眼间皆是挑衅,仿佛刚才瘫坐在椅子上的人不是他一般。
“陈娘子,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周若尘略过他直接看向了陈宝珠。
陈宝珠福了福身道:“除了草民没有杀人动机外,这个证人草民也认得。”
她话音落下,那证人本就低着的头,更是恨不得埋进自己的胸腔中去。
徐升皱眉:“你认识他又怎么样,难不成你还想当着我和周丞相的面威胁他?”
“大人莫急。”陈宝珠扬起唇角,“我认得他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前两日这人曾与我的贴身婢女琥珀发生过口角,他当时还扬言要让明珠楼关门!”
她的话若是真的,那这个证人的证词就有待查证了。
徐升有些恼,也不知道这齐家究竟是从哪里找来的人证,竟然还有这么大的破绽!
“我家姑娘说得对,我认得他。”琥珀指着跪在地上的人证,“那人是福瑞楼的店小二,我跟他吵架那天好多人都看着呢,他说要让明珠楼关门的话,听见的人可不少,官老爷随便打发人去问问,都能打听到。”
“我那天就在附近,好像确实听见有人吵架。”看热闹的百姓也跟着议论起来。
“我哥哥就在那附近摆摊,我那日去找他正好也听见了。”
“你们这么一说我也有印象,这么看来这个人证确实跟那天的人有点像呢。”
“肃静!”徐升再次拍响了惊堂木。
下面又是一静。
他看向陈宝珠:“即便如此,也不能证明你没有下毒。”
徐升现在的想法就是,咬紧陈氏是下毒的凶手再将人关起来,到时候人病死在牢中也不关他的事。
等她一死,再将明珠楼下毒的案子往她身上一推,陛下就是有心保她也没用了。
“可我能证明这个人证所说皆是栽赃!”陈宝珠扭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