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看着手中的这张纸,目光越来越冷。
苏翎月注意到萧煜神色的变化,凑过看了一眼纸上的内容。
“这是!”
她惊的手上的桃酥直接掉到地上。
是粮草出仓记录,签章落款是一个叫关白予的人。
萧煜收起信,“月儿在这品糕点,我去去就回。”
说完,就扶着椅子起身离开大厅。
苏翎月看着萧煜的背影,心中隐隐作痛。
萧煜如今这样,她真的很想让他什么都不要管,但萧煜还有不得不做的事。
彩蝶看到苏翎月蹙起来的柳眉,知道她在担心萧煜。
她重新拿了一块桃酥递给苏翎月,哄道:“小姐尝尝,这个闻着可香了。”
苏翎月接过桃酥,咬了一小口,轻轻咀嚼着,味同嚼蜡。
*
苏珩站在府中阁楼上,虽然冷风凛冽,但是看着清晨的蓝天白云,又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的心绪说不出的舒畅。
苏修远站在他身旁,心中忐忑不已,“父亲,我们今日真的能恢复官职吗?”
苏珩眺望远方,眼中是藏不住对权利的欲望,“此时的大宁,若没有为父,便如暴风雨中的茅屋,随时都会坍塌。”
他忽然冷笑一声,“不仅恢复官职,还有萧煜的脑袋,为父会一起送给你的母亲,让她高兴高兴。”
提到薛蔓,苏修远的脸上是抑制不住的高兴,“如今母亲已经能正常吃饭说话,想必再过不久,就可以下地走动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看向苏珩的目光带着恳求,“父亲,鸢儿日夜在母亲身旁伺候,这次父亲能官复原职,也有岳父的功劳,不知父亲能否原谅李霄云,让刑部放了他。”
苏珩目光一紧,侧过身冷眸看向苏修远,“义儿是你的弟弟,他因李霄云而死,我没让刑部判他死刑,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他气恼的冷哼一声,“此事以后休要再提!”
苏修远不敢多话,心中盘算着找机会再劝。
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小厮在阁楼下禀报,“老爷,宫里来人,请老爷即刻进宫。”
苏珩不慌不忙,“来的是谁?”
小厮恭敬道:“陛下身边的万公公。”
苏珩神色从容的吩咐,“请到大厅坐着,容我去换身衣裳。”
苏珩被禁足已经快一个月了,按照常理,不是应该快点去迎接吗?
小厮试探的开口,“老爷今日装扮得体,要不现在就去吧!”
苏珩冷笑一声,精明老练的脸上都是轻蔑,“陛下如今请我议事,也不在乎多等一时半刻。”
说完,慢悠悠的迈着四方步回了自己的院子。
万公公喝完一盏茶,服侍的小厮见苏珩还没出来,又给续上。
第二杯茶已经见底,万公公神色愈发焦急,目光来回看向门口处。
“万公公!”
终于,苏珩来了。
小厮看过去,他并没有穿官服,而是身着青色常服,腰间坠着云纹白玉牌,又重新修面束发,拾掇了一番,整个人看着就是一个富贵闲散人的样子。
“苏相,您可算来了,陛下在宫里等着呢,快请吧!”
说着,万公公就起身准备往外走。
苏珩倒是不急,故作疑惑的问:“万公公,陛下将我削职禁足,不知为何宣我进宫?”
万公公讪笑,“近些日子发生的事,想必苏相也听说了,如今朝堂局势不稳,陛下自然是请苏相回到朝堂,重新为国效力。”
苏珩怅然叹息,“原以为陛下已经忘记老夫了,没想到老夫还有重回朝堂之日。罢了,能为国效力,老夫万死不辞!”
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公公,请吧!”
万公公颔首,走在前面带路。
金銮殿中,皇帝端坐在龙椅上,接受苏珩的跪拜。
“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道:“苏爱卿平身!”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苏珩起身站好,表现出一副前辈恭敬,不知情的神态,“不知陛下唤臣前来所为何事?”
皇帝目光紧紧盯着他,并没理会他的问题,“苏珩,我们认识四十多年了,在朕面前,你没必要再装。使臣遇刺案,你怎么看?”
同样都是聪明人,这时候再装作不知道,就显得刻意,“臣认为,定是有人想挑起其他国家和大宁的战争,才会如此。”
皇帝颔首认同他的想法,紧接着又问,“你觉得会是谁?”
苏珩沉声道:“肃亲王萧煜。”
皇帝拧眉,“可是刑部和大理寺那边的盘问并无问题,朕想不通,他为何要这样做。”
苏珩冷声道:“陛下别忘了,他手中有兵符,只要大宁乱起来,他就可以起兵造反。”
“至于刑部和大理寺,说不定做了假也未可知!”
“有这个可能。”皇帝颔首,“如今的情况你可有对策?”
苏珩垂下眼眸恭敬的问,“外面的情况臣略知道一些,只是宫中情况臣并不清楚。”
皇帝将这几日宫中的情况,包括今早李琅进宫说的话,都一一告诉苏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