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和刑部都在京城北街的主街道,从王府过去并不远,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
“母亲。”
马车还没停下,苏翎月就在马车里听到姜思齐的声音。
彩蝶打开马车帘子,头伸出去看了一眼又缩回来对苏翎月道:“小姐,夫人、妍儿小姐和那个凌灵姑娘都来了。”
“二哥。”姜妍看到姜思齐的一瞬,含泪的眼里闪过一抹亮色。
马车停稳,姜思齐跳下马车跑到姜夫人身旁,关心的拉住她的手,“娘,我把表妹和王爷都带来了,他们能进去。”
萧煜牵着苏翎月走下马车,就看到用帕子擦拭眼泪的姜夫人,姜妍一张粉嫩的小脸上也残留着泪痕。
“舅母,妍儿。”苏翎月唤了一声,走向他们。
姜夫人一见苏翎月过来,忙拉住苏翎月的手哭道:“月儿,你一定要救你舅舅。他如果去了,我也活不下去。”
平日在府中,外面的买卖经营有二房和管家,仕途上自己的夫君和大儿子都不用担心,小儿子也慢慢开始收心,女儿乖巧。
姜夫人在府上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没事含饴弄孙,从来没经历过这样天大的事。
苏翎月知道姜富对姜夫人,整个姜家来说意味着什么,轻声安慰道:“舅母不用担心,我和王爷就是为舅舅的事来的。”
姜思齐也过来扶着姜夫人道:“母亲,不要耽误时间。”
姜妍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在一旁哽咽着附和,“是啊,母亲,表姐和姐夫一定会尽力的。”
听到这声姜妍“姐夫”,萧煜紧绷着的脸缓和了些,温声道:“姜夫人,我与月儿都会尽力,你且放心。”
听萧煜也这么说,姜夫人终于肯松开苏翎月的手。
苏翎月与萧煜对视一眼,“我们进去吧。”
走到大理寺大门口,士兵举起长枪拦住他们,“王爷,王妃,没有令任何人不得出入大理寺。”
苏翎月直接拿出金牌,厉声道:“见此金牌,如见皇后,让开!我不想杀你们!”
他们紧紧盯着苏翎月手上的金牌,确认是上次见过的那块,就拿开长枪不敢再揽。
却看着他们身后的姜夫人一行人,说道:“王爷王妃可以进,大理寺审理囚犯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萧煜冷声道:“他们是姜尚书家属,过来探望的,若有事记到本王头上。”
“这……”两人有些犹豫,但看到萧煜那张冷若冰霜、充满威压的脸,吓的不敢直视,默默退到一旁。
有人承担责任,他们自然不会贸然得罪这位冷面王爷。
没了阻拦,几人顺利的进入大堂。
里面的主簿看到苏翎月手中的令牌,了解情况后,径直带人来到牢房。
因为之前萧煜交代过大理寺卿段煦,所以段煦对姜富也算关照,一个人住一间牢房。
为了不让别的犯人的哀嚎声吵到他,牢房很贴心的安排在一个偏僻的角落。
一路上,都是囚犯们哀嚎的声音。
三九天他们都身着单衣,蓬头垢面的关在牢里,有的甚至满身是血。
见来人了,有的扒在牢门上喊冤,有的坐着喊冤,有的不知是不是受刑太重,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苏翎月和萧煜一行人跟着领路的士兵往里走。
担心被萧煜和苏翎月迁怒,主簿小心翼翼的解释,“最近不用提审姜大人,我们也不怎么来打扰,今日正常巡视牢房,就发现姜大人倒在地上中毒晕过去了,找来的大夫不知道是什么毒,我就让人去宫里找段大人,让他请御医。”
“我父亲为何会中毒?”姜思齐怒问。
主薄弯腰恭敬的答道:“在下实在不知啊!段大人交代过,所以没有人敢为难姜大人,平时我们也都是好吃好喝的伺候。”
怕姜思齐不信,他又恭敬的补充道:“姜大人与别人不同,他是二品大官,又是段大人交代过的,我们还怕伺候不好姜大人出去会怪罪,怎么敢给他老人家下毒。”
姜思齐怒哼一声,“最好是!”
哀嚎声越来越小,绕过几条走廊,苏翎月在一个角落,见到唇色乌黑的姜富躺在床上,不知是死是活。
床边还有一摊血迹,一个瓶子。
“父亲!”
“老爷!”
姜夫人,姜思齐和姜妍趴在木头栏杆上朝里面喊,试图唤醒姜富,姜富却一动不动。
“舅舅!”苏翎月忍着泪喊了一声。
“把门打开!”萧煜吩咐那个主簿。
那个主薄从苏翎月他们进来,就看到彩蝶背着的药箱,也不敢耽误,忙让狱卒打开牢房。
姜妍扶着姜夫人就要进去,萧煜走到她面前拦住她们,道:“姜夫人,先让月儿给姜大人诊治,你们进去不仅帮不了任何忙,还会添乱。”
姜思齐很认同萧煜的话,拉着姜夫人道:“娘,就照王爷说的做吧!”
有姜思齐的话,姜夫人点点头,退到一旁给苏翎月和彩蝶让开路,两人提着药箱就进入牢房中。
这时,一直默默跟着进来的凌灵走上前道:“姜思齐,姜夫人,我也会医术,对毒也略有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