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和大理寺的仵作在上级的命令下,开始检查李玦的尸体。
开始检查时,萧煜抬手遮住了苏翎月望向床榻,探究的目光。
苏翎月不解的看向萧煜,“王爷这是做什么?”
“非礼勿视。”萧煜再次不容置喙的开口,“月儿,身子转过来,乖。”
虽然好奇朝那边看了两眼,可是床前被刑部和大理寺的人挡着,她什么也看不到啊!
但萧煜的态度却是不容拒绝的,仿佛只要她不转过身,萧煜能一直这样遮住她的眼睛。
“好,我不看就是了。”苏翎月嘟着嘴轻巧的转过身子,背对床榻坐着,萧煜这才满意的放下手。
眼睛没有遮挡以后,苏翎月看向身旁的萧煜,他并没有转身的意思,而是端坐着,目光平静看着刑部和大理寺的人验尸。
一旁的李瑁站在床尾,目光直直的盯着仵作,生怕他们有一丝逾矩。
李琅站在他身后,看的却不是床上的李玦,而是李瑁的脖颈,眼里是如恶狼般凶恶的冷光,只是无人察觉。
苏翎月本来想问萧煜,为什么他就能看,结果在看到萧煜看向床榻,犀利而冰冷的目光时,打消了说话的念头。
萧煜的这个神色他很熟悉,他的心情很不好!
因为不用解剖,检验只用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
仵作将检验的结果告知在场所有人,“通过尸温判断,四皇子是我等来之前半个时辰内去世的。经检验,四皇子的身上除了箭矢造成的伤,并未发现别的伤口。死亡原因是胸前和胳膊上的伤口崩裂,失血过多而死,四皇子体内并未发现中毒迹象。具体原因要等大夫查看过药渣才能确定。”
此时,外出检查的大夫也回来了,“回各位大人,药渣已经查过了,都是正常治疗外伤,调理经络的药,并无不妥。”
段煦闻言,恭敬道:“王爷,二位皇子,如此,四皇子去世的原因就是重伤不治,我等会进宫如实禀报不知几位可有意见?”
萧煜道:“本王无异议。”
陆大夫捋着胡子长叹一声,“老夫的晚节总算保住了!”
林川给他顺着气道:“清者自清!您是无辜的,还有王爷撑腰怕什么!”
听着这样的结果,李瑁心中愤怒不已,他目光冰冷的盯着萧煜,眼中满是冷箭。
但事实已经很明显,他并没有证据是萧煜让人杀了李玦,想要萧煜偿命的心只能作罢。
李琅道:“本王并无异议,但堂堂西凉国四皇子死于大宁,大哥,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看向李瑁,只见他一脸阴鸷,整张脸冷的仿佛是千年寒冰雕刻而成,充满压迫。
看他的样子,并不打算放过此事,李琅松了一口气。
李瑁冷声道:“孤的四弟是死于大宁!告诉你们的皇帝,大宁必须给孤与西凉国一个交代!否则,两国必定兵刃相见,孤亲自带兵来讨说法。”
萧煜站起身,颀长的身材长身玉立,即便多年未曾上过战场,仍然有英姿挺拔的军人之态。
面对李瑁的威胁,萧煜依旧不卑不亢,沉声道:“大皇子放心,当今陛下英明,刺客一定会送到大皇子手上,任由大皇子处置。”
李瑁冷哼一声,“肃亲王最好说到做到!”
“这是自然。”萧煜道。
李瑁没再看萧煜,而是对着门口处吩咐,“青玄,去找一副上好的棺木来。”
门口的青玄应了一声就大步往外走了。
听到李瑁这么说,一旁的李琅问:“大哥还要留在此地?”
李瑁看了他一眼,问:“你有何想法?”
李琅满脸哀痛道:“四弟身死一事太过蹊跷,臣弟并不信任肃亲王。”
李瑁看着萧煜,眼中的阴鸷没有消退一丝一毫,“孤也不信他,打算离开此地,去行馆!”
见李瑁这么说,李琅面上一喜,但喜色又转瞬即逝,“臣弟倒无妨,只怕还会有刺客要谋害大哥……”
李瑁冷冷的看着萧煜,道:“有青玄在,无人敢近孤的身。至于三弟,你就住在孤的隔壁,行馆已经加强防守,还有四弟的护卫和本王带来的人,孤就不信,刺客会有通天的本事!”
看李瑁这想杀人的眼神,苏翎月觉得,他肯定把萧煜当成主谋了。
见李瑁这样说,李琅勾唇恭敬的朝他行了一礼,“臣弟也不会畏惧!”
见他们这样坚定的样子,萧煜没有多加阻拦,“二位既然如此坚定,本王也不便多留,二位自便。”
说完对张忠和段煦道:“两位大人进宫如实禀报即可。”
张忠和段煦朝萧煜恭敬的行了一礼,就带着手下离开了。
“林川,你送陆伯回去,二位皇子离开以后,安危便与王府无关,屋顶的人可以撤了!”
没有再管那兄弟二人和尸体,萧煜吩咐完这些,就带着苏翎月离开了蘅芷院。
“王爷,好戏这就完了?”
苏翎月抬眸不解的看向萧煜。
萧煜垂眸,对上她的视线,“月儿觉得如何?”
苏翎月总觉得事情很奇怪。
她昨日把过脉,脉象虽然虚弱,但也算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