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财奉赵行舟的命令,去胭脂巷调查跟踪那老妇人。
他已经跟了老妇人两天两夜,老妇人并没做过什么特别的事。
总是一个人拿着破烂的竹篮出去采买,买菜都捡最便宜的买,再提着破篮子一个人踉踉跄跄的拄着棍子回家。
说是家,看着竟还不如赵府的猪圈。
屋顶的瓦片破了不少,大概是没钱修,都用茅草盖着。
但是看情况,如果有暴风雨,这破房子也挡不了多少雨。
赵财自己也开始好奇,这样一个穷困潦倒,住破屋子的老妇人,哪来云锦衣服。
待到午时,赵财正在不远处的屋顶上打瞌睡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个身着发旧粉袄的女子,进了老妇人的房子。
赵财一脸震惊,那不是公子的未婚妻,户部侍郎的庶女王忆蓉吗!
她好歹也是户部侍郎之女,怎么一个大家闺秀,却只身跑到烟花柳巷之处,还进了那老妇人的房屋!
震惊之余,赵财心中欣喜,公子正为婚事发愁,此刻在看却是多余的。
回到赵氏商行,将看到的一切都告诉了赵行舟。
赵行舟听到是那个王家庶出小姐所为,一向温润的面上,厌恶之色不能再明显了。
他的脑海中又浮现,那日王忆蓉在商行里,犹如饿鬼扑食般,搬运绫罗绸缎,珠宝首饰的情形。
贪婪、粗俗,没有一点世家女子风范。
没有哪个良家女子会出入烟花柳巷,就算他父亲再怎么想让他攀上仕途,这种女子,赵家也是绝对不可能接纳的!
顾不上核对前一天的账目,赵行舟迫不及待的回到赵府,将赵财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了赵父。
“确定不没看错吗?”赵父不可置信。
赵行舟看向他父亲,沉声道:“赵财绝对不会看错,这样的女子,父亲放心她进门?”
面对赵行舟的问题,赵父不答,只是来回在书房踱步,眉头沉了又沉。
“此事不可张扬。”
赵父停下脚步,看向赵行舟,“你和王家二小姐的婚事已经说定,此时若反悔,就是打王大人的脸。那我们日后莫说在京城,就是在整个大宁都会寸步难行。”
赵行舟皱眉道:“父亲可还想让孩儿娶她?”
赵父拍了拍他的肩膀,和蔼的笑道:“这件事为父派会人去弄清楚。”
赵行舟看了看赵父的神色,似乎并没有要跟王家退婚的打算。
在利益面前,他的想法永远不重要。
赵行舟神色淡然,带了一些失望,“是,孩儿还要去商行,就先出去了。”
赵父并没有听出来他话语中的失望,慈爱的说道:“去吧。”
赵行舟退出书房。
看来他的父亲是铁了心要和王家结亲。
既然他的父亲不愿意去退婚,那这件事就让他来做。
王清的府中,檀香袅袅的房间里,王夫人正帮着王静姝收拾东西。
地上放了五个沉香木箱子,里面装满了王静姝的衣裙鞋袜。
王静姝一身水蓝银绣绸袄,镶着兔毛,头上簪着三朵金花和两只白玉簪,看着清秀高贵,正指挥丫鬟往箱子里添加首饰。
王夫人一身姜黄连云锦外衣带灰色祥云纹,里面是同样面料的襦裙,头戴几支玉钗和一支莹润无比的祖母绿步摇。
母女二人皆是奢华。
王清刚下朝,还身着红色官袍,皱眉看着母女二人,神色有些不悦,“姝儿,东西减一些,给你妹妹腾点地方!”
王静姝放下手中的衣物,有些生气,“她也要去!她不是和那个商人定亲了吗!”
王清笑了笑,唇角露出几分不屑,“今时不同往日,这次祈福,也会有其他世家子弟前往。”
比起商人,朝中同僚的支持,才能给他助力。
姜富已经入狱,整个户部,现在已经在他掌控之中,就等大理寺给姜富定罪。
王静姝不满的将手中的衣物丢进箱子里,坐到凳子上生闷气,“可是这样女儿就带不了多少衣物。
母亲已经打探了,这次会有很多世家小姐同去,女儿可不能在景王殿下年前被比下去。”
王夫人附和,“是啊,老爷,这次去的人不少,咱们的女儿可不能被比下去!”
王清在她身旁坐下,拍拍他的胳膊,“这个不用担心,景王妃之位,非你莫属。”
“但是父亲,我已经大半个月没见过殿下了,殿下总说来见我,却又中途反悔。”王静姝气愤的绞着手中的帕子。
王夫人放下手中的正在整理的衣物,“是啊!老爷,我可听说,最近有不少人总往景王府跑!”
王清扫了她一眼,道:“我问过了,殿下那是有事,至于去的女子,景王殿下并没有见第二次。”
见王静姝还生闷气,王清开解她,“男子总不能像你们女儿家一样,整日沉浸于儿女情长。”
王静姝还是很不快,但冷静下来仔细想想王清的话,王静姝觉得有些道理。
之前景王殿下约她同游,约她相谈,对她的喜爱,她能感受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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