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上各处挂着红灯笼,乍一看喜庆又温馨。
傅太傅夫妻俩边走边欣赏边点头。
“不错,公主这儿极好。”
庭院里飘来桂花酒香,萦绕在傅太傅鼻翼间。
“老夫好像闻到桂花酒香了。”
太傅夫人轻笑:“何止呢,妾身闻着还有桃花酒香呢。”
傅太傅是文人,文人雅客都喜文雅之物,比如这酒。
周勤四位大人没想到有朝一日,能与太傅及其夫人同桌用膳。
主桌这一桌是沈佳柔、傅太傅及夫人、周勤四位大人加苏嬷嬷。
“老师,你们尝尝这烤全羊,可是下酒的好东西,那儿还有烤鱼、烤乳猪,配上果酒与花生米啥的,只一个字爽。”
傅太傅脸上满是笑意,心中甚满自己的决定。
“那老夫得尝尝了。”出门在外,可不适合自称臣,他还是自称老夫更为合适。
一口烤羊肉,一口酒,再一颗花生米,傅太傅微眯了眼。
“确实不错,老夫都想在此养老了。”
沈佳柔笑了:“那您可别想了,父皇是不会同意的。”
老师可是功臣忠臣,父皇那般睿智的人,怎会放他离开。
太傅夫人哂笑:“老爷,你啊,偶尔出来小住几日,皇上兴许还是会同意的。”
傅太傅朝沈佳柔冷哼:“你这小丫头,就不能让为师高兴高兴嘛。”
见老师生气了,沈佳柔连忙哄人。
“都是学生的错,老师,学生敬您一杯。我干了,您随意。”
傅太傅成功被哄好,不过他也不是真生气,公主说的都是事实。
像他这个年纪若说辞官回乡养老也是可以的,主要是皇上不放人。
同一片夜空下的谢府,一家三口一张膳桌上用膳。
“老爷,香儿,听说公主又出京了。”
谢怜香早已见怪不怪,对此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公主师妹不出宫出京才不正常,她若是个男儿,指不定成了脱缰的野马。”
谢先生摸着胡子笑道:“可不是,看着吧,待集市修好,她又要游山玩水去了。”
苏语凝想起一路跟随的那段时光,虽时常舟车劳顿,不过日子是真的自由美好,起码比在京城更自由。
“妾身倒是有些怀恋那段美好时光,这辈子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
谢先生不应声,连他自己都不知未来的路怎样。
看到已快及笄的女儿,苏语凝满是慈爱笑了笑。
“咱们家香儿也快及笄了。”
闻言,谢怜香手一顿,这时代的女子及笄便代表快要议亲相看人家了。
谢先生叹气追忆:“仿佛昨日还是个牙牙学语的小娃娃,这么快便长大了。”
从小认真教导的女儿,若是到了出嫁那一日,他不知该有多难受。
想到小小的公主,谢先生心里有了一丝安慰。
对于公主,他也是真心疼爱的,既有严师的教导,也有十分真心在里面。公主与他,像他们夫妻俩的小女儿,平日也甚是贴心懂事。
天色已晚,繁星满天。
夜空下,庄子庭院中落下朵朵瓣瓣桃花梨花樱花。在这欢乐一聚的时刻,唯美的似画中场景。
姜若凡看着地上夜空中飘落的花瓣,思绪已飘远。
他已十六,有个从小定亲的未婚妻。自打娘胎里,双方父母便定下的娃娃亲,出生后,还各自换了庚帖。
他的未婚妻比他大上五月零四日,但他们自小青梅竹马长大,感情也极好。
原本两家是准备让两人立马结亲的,奈何未来岳父家舍不得女儿,想让她多留一年,自此两人便还是未婚夫妻。
沈佳柔看到走神的姜若凡愣了下,不由得提醒:“周大人,宋大人跟你敬酒呢?”
姜若凡自知失礼,感到抱歉。
“宋兄,抱歉,一时走神,在下自罚一杯。”
南方航打趣:“莫不是在想心上人?”
周勤哂笑:“定是想他未婚妻。”
傅太傅一愣,面前的少年郎虽说才九品,不过才华横溢,能力卓越,自有高升之事时,却没想到如此年少成才的少年已早早定亲。
“老夫看你不过十六七岁,竟定亲这般早?”
姜若凡拱手:“太傅,下官与未婚妻是双方父母从小定的娃娃亲,所以定亲较早。”
太傅夫人感叹:“青梅竹马长大,这感情可比一般定亲的未婚夫妻深厚,也是你们之间的缘分。”
姜若凡被说的耳根子微红,坐下后略带局促和腼腆。
沈佳柔抬头看了眼他,忍不住打趣。
“姜大人对未婚妻的感情定很好,瞧师母不过说了几句,你那儿俊脸和耳根子都已红了。”
看自顾自笑的公主,太傅夫人把话题移到她身上。
“公主,待过几年你及笄,皇上皇后定也会为您寻如意郎君的驸马。”
闻言,众人纷纷认真吃美食得小少女。
“师母,人家才八岁,还早呢。”
甄洛桑附和道:“是挺早,起码还有七年,公主可以尽情吃喝玩乐。”
阮轻灵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