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历朝历代对于秦穆公的评价。
春秋时期孔子:“秦,国虽小,其志大;处虽辟,行中正。身举五羖,爵之大夫,起累绁之中,与语三日,授之以政。以此取之,虽王可也,其霸小矣。”(《史记·卷四十七·孔子世家第十七》)
春秋时期左丘明:君子是以知秦穆之为君也,举人之周也,与人之壹也。孟明之臣也,其不解也,能惧思也;子桑之忠也,其知人也,能举善也。《诗》曰:“于以采蘩?于沼于沚,于以用之?公侯之事”,秦穆有焉!“夙夜匪解,以事一人”,孟明有焉!“诒阙孙谋,以燕翼子”,子桑有焉。(《左传·文公三年》)君子曰:“《诗》云:‘惟彼二国,其政不获,惟此四国,爰究爰度。’其秦穆之谓矣?”(《左传·文公四年》)
战国时期公羊高:遂者何?秦大夫也。秦无大夫,此何以书?贤缪公也。何贤乎缪公?以为能变也。其为能变奈何?惟諓諓善竫言。俾君子易怠。而况乎我多有之,惟一介断断焉无他技。其心休休,能有容,是难也。(《公羊传·文公十二年》)
战国时期尸佼:秦穆公明于听狱。断刑之日,揖士大夫曰:“寡人不敏,使民入于刑,寡人与有戾焉。二三子各据尔官,无使民困于刑。”缪公非乐刑民,不得己也。此其所以善刑也。(《太平御览·卷六百三十六·刑法部二·叙刑下》所引《尸子》)
战国时期秦孝公:“昔我穆公自岐雍之间,修德行武。东平晋乱,以河为界。西霸戎翟,广地千里。天子致伯,诸侯毕贺,为后世开业,甚光美。”(《史记·卷五·秦本纪第五》)
秦代蒙毅:昔者秦穆公杀三良而死,罪百里奚而非其罪也,故立号曰“缪”。 (《史记·卷八十八·蒙恬列传第二十七》)
西汉司马迁:秦起襄公,章于文、缪,献、孝之后,稍以蚕食六国,百有余载,至始皇乃能并冠带之伦。(《史记·卷五·秦本纪第五》)君子曰:“秦穆公广地益国,东服强晋,西霸戎夷,然不为诸侯盟主,亦宜哉。死而弃民,收其良臣而从死。且先王崩,尚犹遗德垂法,况夺之善人良臣百姓所哀者乎?是以知秦不能复东征也。”(《史记·卷五·秦本纪第五》)
齐桓越燕伐山戎,赵武灵王以区区赵服单于,秦穆公用百里霸西戎,吴楚之君以诸侯役百越。(《史记·卷二十·建元以来侯者年表第八》)
西汉贾谊:“自缪公以来至于秦王二十余君,常为诸侯雄。”(《新书·卷一·过秦上》)
西汉匡衡:郑伯好勇,而国人暴虎;秦穆贵信,而士多从死;陈夫人好巫,而民淫祀;晋侯好俭,而民畜聚;太王躬仁,邠国贵恕。(《汉书·卷八十一·匡张孔马传第五十一》)
西汉戴德:“穆公以显名尊号,二世以刺于望夷之宫。”(《大戴礼记·保傅第四十八》)
东汉王充:“楚庄王好猎,樊姬为之不食鸟兽之肉;秦缪公好淫乐,华阳后为之不听郑、卫之音。”(《论衡·卷第十四·谴告篇》)
东汉应劭:《春秋》说,齐桓、晋文、秦缪、宋襄、楚庄是五伯也。……而缪公受郑甘言,置戍而去,违黄发之计,而遇殽之败,杀贤臣百里奚,以子车氏为殉,诗《黄鸟》之所为作,故谥曰缪。(《风俗通义·皇霸卷一·五伯》)
唐代皮日休:“当晋献、骊姬之乱后,奚齐、卓子之死余,重耳在翟,夷吾居秦,以秦穆之力,制翟而安晋,其能必矣。夫重耳之贤也,天下知之。又其从者,足以相人国。如先立之,必能诛乱公子,去暴大夫,翼德于成周,宣化于汾晋。而穆公乃取公子挚之言,乃先置夷吾,是为惠公。公之人也,背内外之赂,诛本立之臣,燕先父之室。故生民兴诵,死者无报,卒身获于秦。而子杀于晋。呜呼!致是也,非晋人之罪,秦人之罪也。夫挚立八年,不善而去。鲧用三载,弗绩而诛。况晋惠公之在位,作宗庙之蠹蝎,为社稷之稂莠,一立十五年,其为害也大矣。今之学者,以秦穆为缪,尚疑其谥,得斯文也,可以谥缪为定。”(《秦穆谥缪论》)
北宋苏辙:“其后秦穆公东平晋乱,西伐诸戎;楚庄王克陈入郑,得而不取,皆有伯者之风矣。然穆公听杞子之计,违蹇叔而用孟明,千里袭郑,覆师于殽,虽悔过自誓,列于《周书》,而不能东征诸夏以终成伯业。庄王使申舟聘齐,命无假道于宋。舟知必死,而王不听,宋人杀之。王闻其死,投袂而起,以兵伐宋,围之九月,与之盟而去之。虽号能服宋,然君子以为此不假道之师也。齐灵公、楚灵王之所为,王亦为之,而尚何以为伯乎?于乎,此二君者,皆贤君也。兵一不义,而几至于狼狈,不能与桓、文齿,而况其下者哉。”(《苏辙集·五伯》)
明代杨循吉:当时称贤君,固未有出缪公之右者。而其亡也,三良殉而《黄鸟》之诗哀,或以为此缪公之遗命也,其言过矣。缪公之于晋也,怨其君而矜其民,不忍其饥而死也;缪公之于秦也,自悔其过,不忍杀败军之三大夫,岂以无罪之三良而命之从死,必不然也。惟孙泰山止责康公,而不及其他,此为得其情者。(《史记评林·卷五·秦本纪》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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