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已经将纸条塞给了少女。
少女偷摸着看了眼纸条,下意识寻找着,又害怕被人察觉,谨慎地将纸条攥在自己的掌心。
纸条上的字体不够娟秀,甚至有些难看,但是能看出这是个女子所书,而且不是馆内的女子,毕竟这么丑的字馆内找不到半个。
上头没有署名,只是简单交代了那些守卫如此行事的原因,并指点她趁势逃出生天。
若是不想这么逃,可以留下作为人证,马上就会有官员来,吃人的艺馆将不复存在。
纸上还画了一个奇怪的猪头,说是凭借这个徽记,会有人护着她。
该说不说,猪头画的有些丑,她琴棋书画皆通,有些没法忍。
林梓璃看着少女变化多端的脸色,竟奇迹般地明白了她的意思。
不是,什么时候了,你就别嫌弃我的画工了!
厅堂里头,其余少女并不知道那个少女的心路历程,不明情况的她们见守卫朝她们走来,下意识地蜷缩在一边抱在一起,以为他们要伤害自己。
谁知道那些守卫却转过头对着那些夫子拳打脚踢。
“你们做什么,哎哟,痛死我了!”
“你们吃错药了吧,打谁呢!”
可不就是吃错药了。
林梓璃笑眯眯地看着里头混乱得如同一锅粥的场面,心里十分舒爽。
果然,人的开心就要建立在别人的难过上才好。
“他们这是怎么了,雪姜。”
“多行不义必自毙,被天神赐罚罢了。”
原来少女叫雪姜。
雪姜将指头收进袖子里,表情镇定,眼神十分坚毅,似是做出了决定。
“都城的大人就要来了,我们就要解脱了,我要留下来作为人证,将他们的恶行公布于众,若是你们不愿,便快些离开吧。”
雪姜知道这些守卫中了毒,不会伤害他们,就咬着嘴唇抖着手去抢了他们身上的钱袋,快速地分发到每个人的手上。
“雪姜,你怎么知道?”
少女们接过钱袋后,愣神了几息。
“现在逃是最佳时机,从角门走,那里的守卫不会拦着。”
雪姜没有解释,恩人的消息她不会出卖一个字。
“这……”
少女们互相看着彼此,怀疑地看着雪姜,似乎在考虑她话语的真实性。
她们怕前头还有一个大坑在等着她们。
“晚些便来不及了。”毕竟是一同受苦的姐妹,雪姜还是想帮帮她们,“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就当刚才天神托梦给我好了,相信我,我不会害你们!”
“我相信雪姜。”
“我也是。”
少女们虽然选择相信雪姜,却都打算离开,并没有要留下的意思。
此时中毒的少女们药效都已经过了,不过人都还有些迷迷糊糊的,那些清醒的少女便带着迷糊的她们走。
“雪姜,一起走吧,若是被世人知道我们……”
这种顾虑实属正常,她们的清白尽毁,又出现在人前,会被人说闲话的。
“我不怕!我会带着我的妹妹,亲眼看着这些人去死!你们走吧。”雪姜语气十分坚定。
亲眼看着同伴离开,雪姜随意扯了一块白色布条,本想用自己的血写下血书,后来想想又觉得有些吃亏,抽出守卫的小刀,划了晕过去的老鸨手臂一刀,直接沾了她的血写下艺馆的罪行。
林梓璃将她的举动看在眼里,十分欣赏她的坚毅的性子。
在上面她就觉得有着不服输眼神的少女合她心意,现在这么一看,果真合眼缘。
“我会派人保护她和她的妹妹,待这件事处理完,再安排她在铺子里做活。”
云止屿足够了解林梓璃,知道她起了心思,连忙开口。
“还是你了解我!”
林梓璃笑得开怀,对于云止屿能精准猜到她所想十分高兴。
有一个心有灵犀的同伴,谁不高兴呢?
咦?
为啥想起同伴一词,她有些排斥咧。
云止屿不是她最好的伙伴吗?
林梓璃将脑子里纷杂的思绪丢掉,和云止屿一起,带了个响指,招呼着中毒的探子,准备撤退。
掐指一算,傀儡药粉药效差不多了。
他们上来时,暗探们瞬间围了上来,将眼下的情况交代了。
“那些姑娘们已经陆续离开了,我们按照您的吩咐,将碎银子丢在地上,让她们捡。”
那些银钱除了来自地道里的库房还有守卫身上的钱袋,还有一些是夫子明面上休息的院落。
林梓璃和云止屿来不及收,就吩咐暗探将其送给姑娘们。
“今晚没有去地道里的姑娘们也跟着离开了,夫人放心。”
知道林梓璃要问,暗探们赶紧回答。
“李章已经被带走了,夫人我们抓紧离开,人已经来了。”
林梓璃闻言,转了转眼珠子,眼神里充斥着狡黠。
暗探们品出一股不怀好意的味道。
“你们先走吧,我和夫君随后就回去。”
暗探们敢用脚趾头发誓,云夫人绝对要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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