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队伍又走了好些天,到达温城的其南县。
其南县是温城最富裕的县,而李家人,久居于其南县的最东面,其产业之广,几乎占据了其南县的大半壁江山,横跨吃喝拉撒各类行业。
嗯,简称垄断。
更令人“高兴”的是,转化房换来的铺子所在地段十分优渥,处于闹市,前面是李家的酒楼,后面是李家的茶馆,旁边是李家的首饰铺,不远处是李家的绸缎庄,就连最不起眼的角落,也经营着一间小铺子,卖定制浴桶。
嗯,总之位置十分喜人。
林梓璃和云止屿收到云一打探来的消息时,头疼不已。
“就知道空间不会给我好东西,这垃圾换来的契据,果然又鸡肋又垃圾。”
一如她空间囤着的那些占地方又没用的工具们。
“也不见得,”云止屿眉头略松,声音略轻,“温城是李家的天下没错,但是各方势力也不少,城东城北的铺子大多与李家无关系,背后的东家都是邻近的各方权贵,李家就不敢找麻烦。”
听云止屿这般说着,林梓璃一下子便明白了他的意图。
“你是想假冒哪方权贵?”
说得直白些,就是你想坑哪个人。
云止屿借着袖口从空间里掏出一方牡丹花形状的玉牌,其上明晃晃地雕刻着“宛”字。
都城谁名里有“宛”啊?
“襄阳王之女,宛平郡主。”
“宛平!就是那个面首从城东排到城西的宛平!”
林梓璃差点惊叫出声,惹来了前头王妃等人的注视。
“嗐,没事没事,夫君给我说笑话呢,我一时间有些激动,激动哈,不用管我们。”
林梓璃笑得极其“真心”,挽着云止屿的手臂,也没能关注到对方骤然赤红的脸。
小夫妻相处得十分和谐,王妃很满意,望向自家儿子的眼神都温柔了不少。
屿儿还是有他父王的遗传的,会哄姑娘家开心。
王妃的误会吴侧妃是知道的,这小两口那转悠的眼神,分明就是准备坑人,至于下一个谁会倒霉,就不在她考虑的范围内了,她坐等看戏便好。
至于培养感情嘛,小璃那迷糊的样子,屿儿的路还很长哦。
林梓璃见王妃等人不再关注她,又与云止屿咬耳朵。
“你怎么搞到宛平郡主的贴身玉牌的,这玩意是狗皇帝赐的吧,可不是能随便丢的东西,你该不会是……”
襄阳王是狗皇帝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也比晋王大了好些岁,据说与狗皇帝好得同穿一个裤衩子,现在只是个闲王。
襄阳王只一女,便是宛平,自小受皇帝喜爱,差点封为公主,还是襄阳王一再拒绝才罢,但是封地和食邑却比公主们还丰裕。
宛平性子骄纵,脾性十分不好,她的风流韵事连不咋出门的原身都知道了,自年少时便豢养面首,还尽是唇红齿白的白面少年,夜夜与美少年为伴,那可是夜夜笙歌啊,简直是少女们的偶像……
哦,不是,贵女们呕吐恶心的对象。
林梓璃其实也蛮羡慕她的生活的。
宛平的夫君早逝,夫家数年前早已搬离都城,现下居住在自己的郡主府,有一众美少年相伴,好不快活。
要说云止屿确实长得俊俏,这玉牌的来历……
“该不会是美男计来的吧。”
林梓璃直接问。
云止屿方才被林梓璃靠得这般近,闻到她身上隐隐的体香很心猿意马的,结果被一句“美男计”震得七荤八素的。
“没有!我有人,用得着自己出手吗!”
“那就是云二,他同你长得最像。”
一直不远不近跟着的云二差点跌下来。
不是,主母,拿这块牌子真的不难,收买郡主府上的面首就可以啊。
“不是。”
云止屿对于林梓璃的发散思维很无奈。
“为何你认定一定是美男计?”
“不是说宛平恋慕你吗?”
原身还偷摸看过林沁芸丢下的话本子,写得还是宛平和云止屿的禁忌之恋呢。
云止屿:……
“她是我堂姐,还大一轮。”
“公公和儿媳妇都可以了,他们皇室有啥不能吃的。”
说得云止屿都觉得有道理。
云止屿觉着应该尽快将话题扯出来,免得璃儿口出惊人。
“其南县权贵众多,多一个宛平也无碍,我们大可以让李家认为背后东家是宛平,必会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动手,我们的这家店铺,就能好好的开起来。”
“若是太子认为东家是宛平,皇室这锅粥必然更乱,李家买卖少女往小了说就是敛财,严重些就是掌握权贵们的后院,有结党营私之嫌,这是上位这决不允许的。
而宛平在其南开店铺,等于向太子党表明皇帝对太子背后的小动作一清二楚,届时太子和皇帝只会越斗越凶。
云止屿,你这招真狠。”
林梓璃一瞬间便理清楚了其中的关系,兴奋地拍了拍云止屿的肩膀,整个人又靠近了几分。
她是不太熟悉古代的皇权更替,但是与云止屿相处多时,还是长了些政治敏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