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什么时候搬家啊?趁还没开学,早点搬吧,让俊俊适应适应。”吴月华道。
她听周迎春讲过,佳泽刚来市里,有点不适应的,性格也比以前闷了不少。
俊俊倒是看不出,整天没心没肺的,和他爸爸一个样。
刚来码头吃饭时,还闹出过笑话,吃饭不肯上桌,喜欢端着个饭碗边逛边吃,那天二姑奶奶(费秋英)知道他喜欢啃鸡翅尖,特意买了鸡翅尖,红烧的,一大碗,给他夹了很多。
这小子笑嘻嘻地,端着饭碗,边逛边吃,也没出餐厅,就在里面兜圈子,一会儿顾金兴发现不对:“月华啊,你家小子把鸡骨头全扔地上了。”
众人一看,果然,一路走一路啃,啃完肉,再嗦一嗦舔几舔,然后往脚边一扔,继续吃下一个。
吴月华马上站起身,一边拿扫把扫地一边问儿子:“你怎么把鸡骨头都扔地上啦?”
小家伙还振振有词:“家里不是都扔地上的吗?鸡和狗会吃掉的啊。”
这事让大家笑了好几天。
其余象看见河就想下水、有便意叉开腿掏出小鸡鸡就撒的情况也屡有发生,每次费秋英都要“啊哟喂”地边笑边说:“幸亏接出来了,不然再过几年,要当成小流氓住进去了。”
不过俊俊有一点还是让费清勇夫妻俩很骄傲的,这孩子自来熟,跟陆姐儿子见面不到一刻钟,哥哥长哥哥短的就喊上了,第一次在码头吃饭,晓文还有点害羞,俊俊居然主动给他夹菜:“哥哥,多吃点,我二姑奶奶烧的这个红烧肉可好吃了;这个炒青椒我不能吃,我是小孩,但哥哥你是大人了,可以吃的,你尝尝,肯定好吃,我爸能吃一盘呢……”整一个话痨。
连带着佳泽也被带动得活泼了不少,三个小的还结拜了兄妹,弄得几个大人哭笑不得:本来就是亲戚,还结拜。
总之,孩子来市里后,费清勇夫妻俩比原来忙多了,但笑声也多了不少。
这回听妻子问搬家的事情,费清勇转身对着妻子:“月华,我有个想法,你看行不行。”
“什么想法?不会是想让你妈上来带孩子吧?我跟你说,不要触霉头,你妈肯定不肯的,到时候弄的不开心。”
“不是这事,”费清勇也知道自己老妈的脾气,就不是个愿意为了孙子自己辛苦的人:“房子的事。我想着我们还是在这里住,买的房子租出去,怎么样?”
“啊?”吴月华惊讶地转过身:“怎么会想到租出去的?”
“我也是经朱姐介绍了才知道,现在外地人在这边打拼的,租房子的很多的。刚好朱姐说她最近接待了一户人家,老头老太带着儿子儿媳孙子孙女在这边开店的,想租个两室的。
朱姐没叫我出租,我当时没在意,就问了一下这样两室的房子出租的话,得多少租金?你猜猜看,多少钱?”
吴月华哪知道外面租房的行情啊?但现在他们住的房子,当初李家租的时候,她听周迎春提过一句,好像是240元一个月,李宅这边面积大,但自己家的房子可是公房,而且不是底楼,那一半的房租总要吧:“120元左右?”
“差不多,朱姐说可以开到150元一个月,因为我们家具都全的,那家人家的小孩就在实验小学读书的——你看看,外地人就是这么本事,房子没买,孩子不知怎么弄进去的,而且是两个孩子呢。
150元一个月,那一年就是1800元,这钱不是多出来的吗?反正俊俊读书有了房本可以直接进实验小学的,这钱不赚白不赚啊。”
“可是我们不住在这里的话,迎春好像说过,要补贴给我们房租的。”
“那才几个钱啊,”费清勇道:“我问过二姑的,餐费、住宿费加起来50元一个人,那我俩加起来100元,不要说住宿费了,连菜钱都不够的吧?还要每天烧三顿饭,你这样不是很辛苦?
哪像现在,三顿全部在码头吃,大家都是岛上出来的,互相熟悉,说说笑笑的,也不要动脑筋烧什么菜,多省力。”
这么一算确实是这个道理啊,但是:“这房子租出去了,以后自家要住的话,那些家具还能用吗?”
“那时候是啥时候啊?只要迎春家这码头一直开下去,就一直要租房子的,我们就一直住这里好了。
等俊俊大了,结婚要用到这房子时,我们再全部敲掉,重新装修,那时候,租金都把房款都赚出来了。”
“那你明天和迎春说?她会不会不开心啊?钱借给我们买房,结果我们还住在这里,还通过租房赚钱。感觉便宜都被我们赚了。”
“怎么能这么算呢?你想啊,我们搬走的话,她得多出100元一个月对吧?这边房租她又不会少付的,这个院子是整租的,住一个人也是240元一个月,住十个人也是这个价钱。
我们不搬走,迎春家还省了100元呢,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好像是这个道理啊,吴月华心里有点觉得自己家贪便宜,又觉得老公说的也不错,糊涂了:“我不管了,你和迎春去商量吧。”
周迎春一听费清勇这么一说,当即用力拍了二哥肩膀:“你行啊,这双赢啊,租租租,马上去你家房子里,把稍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