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一路听,不知不觉就到了目的地,只见一个破破烂烂的院子里,热闹非凡,几架机器轰鸣着,每架机器边上,都有一到两位汉子,搬着一段一段木头,塞进机器里,机器的后部,就是被粉碎过后的木屑。
到处都是各种木头,几乎堆满了整个院子。
费清勇的朋友领大家走到一个汉子身旁,给大家介绍:“这是柳老板,这两位是我朋友,桃花岛的,姓费。老柳,她们今天过来,想问问木材收购的价格。”
柳老板边大声和几人打招呼,边领着大家往办公室走,进了办公室,把门关上,周迎春才松了口气:一直觉得自己在垃圾码头干活,工作环境是最差的,哪知道……果然,有了对比,才有幸福度啊。
柳老板招呼几人坐下:“随便坐,我这里木材多、灰尘大、声音吵,怠慢了。”说着将手指着墙上一块黑板:“价格都在上面。”
周迎春随着他的手指方向往上一看,哦哟,门类真多,老木头面议,这是指那些可以当古董留给后世的,只能一物一个价钱;其它的根据木头的材质、年限等确定不同的价钱。
周迎春今天是空手而来,只是寻找木头的收购地点和价钱,问了下人家,每天都收货,量大的话价格可以上浮几个点,还可以上门收货。
这事就算是完成了,这地方实在不是人待的,几人随即告辞离开。
出了厂门,感觉外面的空气新鲜了不少,周迎春问费清勇朋友:“我看他这个厂,主要就是收了木头在粉碎,那这些粉碎的木屑都卖哪里去的啊?”
那人微笑摇头:“你看见的就是些最蹩脚的木料,好的木材,人家一收到,马上运走的,他在前面就有个门面的哦,专门卖那些旧料,主要赚钱也是在那边。
至于这些木屑,发电厂、大农户、造纸厂,有的是自己联系了送货上门,有的是对方来拉走。”
“那这个价钱肯定比我们那些木板、木头卖的贵吧。”
“那肯定的啊,不然他花了钱买这么大一块地,还要砌围墙,还买那么多粉碎机、招那么多工人,这些费用都要算在成本里的,一年没个十几万、几十万的收入,人家肯定不愿意干了。
这活你也看到了,噪音大,耳朵受不了,灰尘也大,时间长了肺受不了,因此工人的工资比一般的要高,不然没人做。
工人还要壮劳力,年纪大的、力气小的,搬不动木头还是小事,有的人力气不够,被木头一带,人站不稳,掉进粉碎机里……那后果你们懂的吧?
还有那粉碎机,价钱可不便宜,一台最少几千,好一点的就要几万,那这些都是成本,没得赚,谁愿意干这行?”
“看来先期投入也很大的。”费清勇道:“我们一穷二白的老百姓,还是过点安逸的生活吧。”
周迎春知道这里的利润应该很高,这行业脏是真脏,但利润不高的话,肯定没人愿意干。
她是有点心动,但想想前期的投入,还是歇了心思:算了,钱是赚不完的,好好陪伴两个孩子长大最重要。
还有啊,人不能贪心,仓库里那些东西,原来都是卖给收购站的,现在要么卖给打包站,要么直接卖到厂里,收入已经比以前多得多了,已经很好了。
想到这里,心里也开朗起来,用眼神示意费清勇:我们回去吧。
费清勇会意,对朋友道:“震江,谢谢你,带我们来厂里,今天下午还有事,改天来请你吃饭。”
这叫震江的很热情,一定要留三人吃中饭,被兄妹俩拒绝了:“实在家里还有事,下次一定吃饭。”
告别热情的震江,三人往回赶。
“二哥,要不下午你来一趟,把仓库里的那些木头、木板什么的给出干净了,莫大哥你也不要回去了,我们包车一天吧。还有,你再帮我想想办法呐,那些自行车铃啊、横杠啊、钢丝啊、踏脚啊,都可以卖给钢厂,那轮胎怎么处理啊?”
“这事我还真不知道到哪里去给你找买家。”费清勇直挠头。
“这轮胎你们可以从下往上找啊,现在街上不是有很多修自行车的吗?他们也要换轮胎的,你们问问人家,换下来的轮胎卖哪里去的,这样不就知道了吗?”莫司机在一边插嘴。
“对哦,这是一个办法。”费清勇一拍巴掌:“还有一个地方也可以去问的,汽车修理厂。”
“唔?”周迎春满脸问号。
“汽车和自行车的轮胎用的是同样的材料,有自行车换下来的轮胎,自然也有汽车换下来的,你去找自行车修车的问,我下午和司机大哥去问问汽车修理厂。
你金兴干爹的儿子顾云明,他不是职业学校毕业的吗?他学的是厨师,在职业学校读书的时候,我去过他们学校的,记得当时跟我说过,他们学校有汽修班的,他不会一个也不认识的吧?我等下回去就给他打电话,让他约了,下午去问问。”
哎哟,果然人的脑子是无穷尽的,知道开动脑子了,你看,点子不就出来了吗。
“云明哥啊,”周迎春点头微笑:“那年是岛上唯一考取职业学校的,当时学烹饪专业,我干妈还到我妈面前哭了一场,说男孩子学烧饭,丢人。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