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姑娘和哥哥斗嘴,大家都忍不住笑了。
“你哪怕说卖了废品买菜给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吃,买书看,都好过你吃什么零食,坐什么摇摇车啊。”周迎春头疼地看着女儿。
费秋英对着女儿道:“蛮好了,她才多大?你这个年纪的时候……”
“我这个年纪的时候,可比她懂事多了,农忙时我已经会去田里捡稻穗了好吧。”周迎春得意道:“你不是一直说我是村里最能干的小姑娘吗。”
“得,别自吹自擂了,说吧,废品最后到哪里去了啊?”费秋英打断女儿的话,代表大家都问了出来。
“我们的废品,大部分是卖给那个王老板的,他开了一家废品收购站,那么他的那些废品最后到哪里去了呢?
先去的是打包站,就是把那些废品压缩成体积很小,然后再卖掉,比如废铁就卖到钢铁厂,废纸就卖到造纸厂,等等。
每一级收购废品的价格都不一样,我们出售的,就是最便宜的价格。”
“想想老板这么精明的人,怎么会那么便宜卖给那个王老板呢?”李父觉得想不通。
“这事我问过我大姨夫的,大姨夫的意思一是我们码头人员紧张,如果要把东西运到打包站,那就要有地方放废品,积得多了,一卡车运去打包站,少的话肯定不划算,人工车费都是钱,一次拉得越多越划算。
那如果要积很多废品的话,这就要一个很大的仓库,还得要车子,这些都要投钱的。
而且,一般打包站都是经营一到两种废品,一个市里也没几家打包站,因为硬件投入比较大,一般人不会开。有些废品,我们市里还没有打包站,还得运到外市去,这就增加了成本,不合算。
还有一点,大姨夫说,冯老板最主要赚钱的地方就是古董,废品卖了能赚多少钱,他不在乎的,无所谓,多点最好,少点哪怕亏也无所谓,人家儿子赚的已经吃用不完了,所以他图省力,就卖给收购站了。”
“那我们的废品卖给收购站和卖给打包站相差多少呢?”李父问,大家都点头,表示也想知道这个答案。
周迎春把悦悦从婆婆手里抱过来,小姑娘开始打瞌睡了,于是边拍女儿边回答:“我举个例子啊,我们每星期都要去收购站的,带上半车的废品,假装是卖废品的,然后就是问各种废品的价格。
王老板在我们这里收的废品,基本上比人家收购站的稍微多上那么几厘几分的,反正就是稍微贵一点,而且是他的车子开过来运走的。
按理说人家出了车子上门收购,我们应该便宜点,但我们的量大,反正他每次来,总归是一大卡车运走,所以给的价格比一般的收购站要贵那么一点。
至于卖给打包站的价格,我还真不清楚,因为我还不知道我们禾城哪里有打包站。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打包站的收购价绝对比我们卖的价格贵的多,不然王老板为什么还要来收?还请我们吃饭呢。”
“你的意思是我们去找打包站,直接把废品卖给打包站,这样能多赚点?”李浩宇问妻子。
“我也是刚才说到老板古董的时候突然想起的,大学里那两个仓库还是蛮大的,那些古董运走后,我们的废品可以放更多,而且,废品清理后,都是一筐一筐装着的,可以直接叠起来的,占的是空间,不是地面。
那我们是不是不用每个礼拜都出货,可以半个月一存,存满一车的货以后,直接雇一辆车子,然后直接拉到打包站,这样就没有中间商赚差价了。”
“唔,我觉得迎春这个思路很好,这个想法如果能够实施,可能我们的收入会翻番。”李浩宇点头道。
“会有那么多吗?”众人表示怀疑。
“很有可能的,这也是一种食物链,我们在最底层,可能吃的最少,越往上面吃得越多。”李浩宇给大家解释。
周迎春也点头表示同意:“我不懂什么食物链,但我就觉得那个王老板,每次来收废品都是亲自来的,还利用大姨夫回家作为借口,请老板吃饭,那次我也去的,菜就花了不少钱的。
如果没有赚、或者赚的少,他会花那个钱吗?”
这话一说,大家都不是笨人,想想,还确实是这么回事。
费秋英先兴奋起来:“那还等什么,明天我们就去整理,先把那些古董放船上,然后把两个仓库整理一下,以后就全部放废品,到差不多就去打包站卖掉。”
“可是妈,”周迎春无奈道:“我刚才说了,这打包站不象我们,什么废品都收,那个打包的机器,是很贵的,所以一个打包站可能只有一到两台打包机,那也就只能收一到两种废品,有的我们市里还不一定有。
最主要的是,我们到目前为止,一个打包站都不知道。”
“不知道那就找啊,活人还能被尿憋死。”费秋英双手用力举起好像宣誓一样:“这有机器的,肯定不在市里,没那么大地方给人家折腾;太偏远的农村也不大可能,路太远,来去不方便;那就是在城乡结合的那些地方,我们去那些地方找就可以了。”
“可以问问大姐夫的,他接触那个王老板时间长,说不定知道一两个打包站呢。”周父道。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