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周迎春趁全家都在(儿子在岛上),把下午和老妈(斗争)的事说了一下。
李雪琴笑道:“我和悦悦在房里,听到你俩的声音的,以为在吵什么架呢,把悦悦急得哟,我瘫在床上,也出不来,就叫悦悦不要发出声音,静听了一会,你们后来声音越来越响,不是每句都听得清,但那个意思也听到了,这才放了心,没叫你们。”
周迎春摆摆手:“我妈就是不肯要钱,我也是急性子,话说得响了点。最后是各退一步,蛮好蛮好。”她清了清嗓子:“下面我将家里的财政情况跟大家做个汇报。
浩宇两张卡,一张是他收纱头用的,现在卡上有一万九千二百块钱,其中本来有八千多是给我爸的收纱头的收入,但现在在我这边的卡上出了,是四千四。
浩宇,我的意思是穷家富路,这钱你还是不要给我了,先放你卡上吧,出门在外,多带点钱,以备万一。
大伯的钱就不算在里面了啊。”
众人纷纷点头。
周迎春继续:“我这卡是浩宇的工资卡,本来有四万四千八百元,加上前几天发的工资,四个人一千九,妈妈的工资已经没满三百五了,下个月就没有了,加起来就是四万六千七。
这些钱里,就包括刚才给我妈打的一万九加四千四加两千,一共是两万五千四,所以我卡上目前的金额还有两万一千三。
这样两张卡上就有一万九千二加上两万一千三,一共是四万零五百元。
我们还欠的钱有我弟三万、大娘姨三万、文涛哥一万、小娘姨五百,加起来就是七万零五百。
一加一减,我们还欠债三万元。
这是已经把浩宇手里卡上的钱也算进去了。”
李父松了口气:“你这么一算,我是松了口气,也定心了。本来说借了九万多,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完。
现在想想,三万块钱,努力一下,说不定两年就能还清。”
“这里迎春贡献最大。”李母感慨道:“如果迎春娘家那些亲戚不把钱借给我们,那我们还住在船上呢,哪有这样的好日子过啊,住城里人住的公房,做真正的城里人。还有两个孩子,居然我们家的孩子也能在城里读书,真是做梦也想不到的事啊。”
李雪琴没说什么,她心里清楚,如果把迎春娘家、弟弟、大表哥每人送的一万块钱收下来,李家其实已经不欠钱了,甚至还有多余。
但迎春说得对,这礼太重,承受不住,该还的得还,这样才能在亲朋面前堂堂正正。
否则,在亲朋面前,永远比人家低一头。
你看现在家里人,连平时少言寡语的大哥,也象打了鸡血一样,精神抖擞的。
真好。
周迎春看看丈夫:“我觉得贡献最大的是浩宇,这两次收纱头的收入,比我们全家的一年工资都多。辛苦你啦,浩宇同志。”
李母骄傲点头:“我儿子就是厉害,脑子就是好使,想到了收纱头这事,而且,一下子就想到了迎春大伯,有他帮着,哈哈,这生意,真是顺啊。”
说得李浩宇心里怕怕的,俗话说,一不过三,不知道这第三次去通州收纱头,结果会怎样?
“浩宇,”周迎春看着老公,笑意盈盈:“我卡上这些钱,过几天我准备将文涛哥的还了,再还给大娘姨一万,剩下就只有一千三了。
反正你卡里还有将近两万,你是明天去通州还是后天去啊?嘿嘿,先预祝你这次又满载而归。”
李浩宇更慌了:“明天上午有个装灯具的活,中午估计你爸能到,我俩下午就出发,早去早回。”
周父果然是坐的早班渡轮出岛的,到15幢101的时候,才九点不到。
看见悦悦,俩人象几十年没见似的,亲香了好一阵,周父跟李母、李雪琴打了个招呼,拉着小姑娘出门。
到了小区门口,周父问:“悦悦,想吃什么,外公给你买。”
悦悦来过小区门口的小店,指着那边拉外公过去:“小浣熊、还有红绿丝。”
其实她喜欢喝可乐还有一切甜的东西,但妈妈不许,说可乐吃了要烂肠子,糖吃了要烂牙齿的。
呜呜,我的肚子怎么这么不结实,吃了可乐就要烂的,牙齿也是的,怎么吃甜的会烂呢。
不过悦悦还是挺听妈妈话的,说不吃就不吃。
等周父买了干脆面和红绿丝后,悦悦开心地一个劲对外公笑:这些都是我的,不用跟哥哥分,可以回家慢慢吃了。
可是:“悦悦,我们去码头找妈妈好不好。”周父知道女儿中午肯定要回来,但他怕女婿急于要去通州,担心自己碰不到女儿,想过去说几句话的。
但是悦悦急了,呜呜,这些东西妈妈也不许我吃的呀。
干脆面妈妈说里面的调料不干净,明明那么好吃;红绿丝妈妈说有色素。
悦悦急坏了,小脑筋动的飞快:拿回家,外公说要马上去码头,来不及;放小店里,被老板娘吃了怎么办?
呜呜,做个孩子好难。
不管了,进了嘴里,妈妈就没办法了。
可怜的悦悦,打开两包零食,大口大口地吃着,呛得咳起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