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迎春第二次和大姨夫往仓库里送的三框废品,分别是一框报纸、一框木板、第三框比较杂:衣服、鞋子、包包、床单被罩、毛绒玩具等。
运到仓库,分类放好以后,再回去,筐子没放满的话,就和大家一起分拣,一满三筐,立即抬上车送到仓库。
一个上午来回三趟。
下午涉及到机关和学校,纸张更多,跑了四趟。
第四趟的时候,有一框是各种电线,大姨夫打开了第二个仓库的门。
这里的结构和隔壁第一个仓库是一样的,但安保工作做得及其到位:门是更牢固的两层:外面卷帘门,打开卷帘门,里面还有一扇防盗门;边上的窗子,装了粗粗的防盗栅栏,还用窗帘拉着,一进入,里面黑漆麻黑的,大姨夫打开灯以后,周迎春才看清仓库里的情况。
靠墙还是两排货架,最上面是各种旧的电视机、收音机、录音机、喇叭等等;
第二排就是箩筐,里面是各种电线、小的收音机、录音机、废铁、废铜、废铝、废玻璃(这也能卖?)、似乎还有废银但数量不多,周迎春想到了大娘姨说的,她捡到过金器,看来是真的;
哈哈,她居然还看到了煤,大姨夫介绍这是无烟煤,和我们平时烧的煤不一样,价钱贵不少;
一层框子里放的是不锈钢、门窗护栏、电风扇等,几个家电大家伙象冰箱、洗衣机等放在地上,靠着货架。
东西真多啊。
“这些东西还要分类,就比如铜线,还分光亮铜、干净铜米、破碎杂线、黄杂铜、铜铝混合线、火烧线等等。
分的时候也要看老板心情,高兴了就分细一点,有时觉得废品收购站给的价格可以,那就一股脑给人家。
象那些衣服、鞋子之类的,学校放寒暑假的时候,我们的活相对轻松点,那就有时间进行整理,没坏的可能就要洗洗,坏掉的称斤卖废品站,没坏的有专门的人来收,那就衣服按件卖,鞋子按双卖。”
“这些人买了自己穿还是卖掉啊?”
“自己穿穿几辈子也穿不完啊,肯定卖掉啰,就是不知道这些人卖哪里去;包括肥皂洗发水护发素这些,也是有人来买了再去卖掉的。”
啧啧……
周迎春还在感慨,大姨夫又说:“里面还有一间。”
啊?
果然,大姨夫领着周迎春转过货架,真的又看见一道门,打开,开灯,里面是一个小点的仓库,比外面那间的二分之一大。
这里的货架就做得精巧多了,层级也从三层变成了五层,还备了一把梯子。
“最值钱的废品都在这里。”大姨夫道。
周迎春一看,哎妈呀,这些东西她都不熟啊,平时看见了都是随手扔的:各种小人书,周迎春小的时候看了不少,自己也曾经拥有过几本,但现在都不知道扔哪里去了;
各种酒瓶子,周迎春只认识茅台、五粮液酒瓶,上面有字哈哈,还有的她也不去仔细端详了;
字帖、画、书法,有的在框里、有的裱了,有的折起来什么都没弄就一张写了字或画了画的纸;
刺绣作品、缂丝作品、核雕作品、桃花坞年画作品等等,有的在镜框里,有的就随机放着;
瓷器、玉器、窗雕、还有好多块地砖,大姨夫说这是御窑金砖,反正周迎春看不懂,金砖也没见金色,也是灰不溜丢的颜色;
石头,有的雕成了砚台、罗汉,还有一个框里全是石头,大姨夫说是和田玉石;
戏服,好像是以前戏台上演员穿的;
居然还有一架织布机、一个刺绣的绣绷,一副锣鼓、两个二胡、几根笛子……
还竖着很多木头,大姨夫说这是拔步床,地方不够,拆了没装起来,什么黄花木还是黄花梨木,周迎春没听清;
几本线装书、几个老申城人象金嗓子周璇那个时代用的脂粉盒;
雕花的门框,破破烂烂的竖在一边……
还有很多周迎春不认识的东西,把这间仓库塞得满满当当的。
“大姨夫,这些破烂值钱?”周迎春觉得太奇怪了。
大姨夫指着一把扇子:“唐寅用过的扇子,一把抵码头十年的收入,你说值不值钱?”
嘶!周迎春牙齿咬到了自己的牙肉。
禾城是历史古城,以前城里确实住了很多文化名人,她读书时听老师讲过的,但这些东西流落到垃圾码头,倒真叫她闻所未闻,两眼发直。
哪知道大姨夫一句话,叫周迎春直接呆掉:“这些还算一般的,好东西老板都收走了。
你以为他儿子厂子发展的这么快这么好,没有老板的资金支持,能成吗?
他平时除了必要的应酬,主要就是去文庙兜,和文人交朋友,学点古玩知识,这些东西到必要时出手,赚的可不是一点点。
至于每周卖的废品,都是明面上的,小钱。”
还小钱?那也不少了,周迎春心想,上午和大姨夫问了各类废品的价钱,基本上能够估算一个月的收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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