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诚道长威胁完静安侯府众人,又命小道士锁住了客院院门。
谢景良暴跳如雷,但那门锁得牢固,他也无计可施,只能站在门里不停地哀求、游说、威胁、谩骂,最后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他的轩儿到底在哪里?
谢老夫人年纪大了,丢了孙子,又被玄敬观如此对待,早已心力憔悴,歪在客房的软榻上休息。
谢清瑶眉头紧蹙,心中焦虑万分,谢清漓还活着,说明这次的法事没能成功,她不知道三皇子那边还可以骗多久,更不知道错过了这次机会,是否会有下次!
另外,花嬷嬷为何没有回来?没有花嬷嬷操持,她该如何与玄敬观商议下次法事之事?
谢清漓没有理会其他人,而是借口为谢清曼抄写经书,径直回了房间。她下笔如飞,字迹如行云流水,片刻的功夫,便写了几页经文。
她停住笔,脑中思考着今日的种种,突然低声问道:“冷霜,今日你可曾在后山见过谢廷轩?”
冷霜低声回道:“不曾。二少爷性情顽劣、无法无天,定是偷偷去后山,在浓雾中迷了路。”
谢清漓却轻轻摇头,凝眉道:“若是他自己走失,谢清瑶没有必要扯谎说谢廷轩和我在一起,也许,谢廷轩的失踪与她有关,只是不知道她有何目的,又将谢廷轩藏到了何处……”
“吱嘎~”晚霞漫天时,院门终于被打开。
坐在地上的谢景良神情麻木,被开门声吓了一跳,他缓缓抬头朝门口看去,却见冲进来一队衙役。
他猛地站起身,嘶哑的嗓子问道:“你们是何人?那些道士呢?”
为首的衙役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会在此处?大理寺办案,速速交代!”
大理寺?难道玄诚道长找不到轩儿,向大理寺报了案?
谢景良的眼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他快速答道:“本官乃静安侯的胞弟谢景良,在房中休息的是本官的母亲和府中的晚辈与下人,今日来玄敬观是为了上香祈福。”
他语气微顿,小心翼翼道:“兄台,敢问你们可曾找到本官的儿子谢廷轩?”
那衙役面色冷沉,疑惑道:“您的儿子?这道观除了道士就是道童,小的没见过您的儿子。”
“不过,小的听说太子府的护卫在乱葬岗抬回两具尸体,其中一位是十一二岁的小公子,是今日刚刚离世的,他们正不知道该如何确认死者身份,大人可以去认认。”
“什么?!”谢景良惊得脸色惨白,他的身形晃了晃,突然怒视衙役,大声吼道:“本官儿子不会出事,你休想诓骗本官,本官绝不会去认什么尸!”
那衙役脸上闪过一丝怒气,但他一个小小衙役,自然不敢得罪侯府,只是看向有些疯癫的谢景良,小声嘀咕道:“有病!”接着,便带着一众衙役在客院中搜查,没有发现可疑之处便离开了。
静安侯府众人出了客院,只见道观中到处都是大理寺的衙役,道士们则悉数被抓,就连之前还威风凛凛的玄诚道长都被捆住了双手,蔫答答地混在人群中。
恰在此时,几名护卫抬着两具尸身朝外走去。
不经意间,谢清绮瞥见其中一具尸身上穿着的正是谢廷轩的衣衫,她拔腿便朝那些护卫追去,大声喊道:“站住,你们抬的是谁,为何穿着我弟弟的衣衫?”
顷刻间,谢老夫人脸上的血色退得干干净净,她颤颤巍巍追了上去,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具尸身,只见那尸身面色绀紫,双目圆睁,异常狰狞恐怖,但还是能一眼认出那是轩儿!
谢老夫人心头猛地一颤,霎时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整个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颠倒过来。
“母亲!”
“祖母!”
“老夫人!”
侯府众人一阵惊呼,一窝蜂地围住谢老夫人,七嘴八舌地询问她哪里不适。
谢老夫人脸上满是不解和惊恐,她想要回答,但嘴巴大张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想要伸手,但四肢无力地瘫在地上,没有半点知觉。只有她的眼珠在飞快地转动,在人群中惊慌地寻找谢景良的身影。
谢景良看看瘫在地上、满脸痛苦的母亲,再看看直挺挺、硬邦邦的儿子,不由得悲从中来,肝肠寸断。
谢清瑶蹲在谢老夫人身侧,突然回忆起谢清漓刚刚回府时救活了祖母,当时还狠狠戏耍了他们一番!
她的眼珠转了转,柔声道:“漓儿姐姐懂得医术,快救救祖母!”
谢老夫人心肠歹毒,谢清漓救她一次已尽了医者本分,绝不会再救她第二次!
谢清漓眉头紧蹙,面露难色道:“祖母上次是被痰迷了心窍,这次情况大不相同,看起来像脑卒中,我学的那点皮毛根本派不上用场。”
她催促道:“二叔,快带祖母回京医治,否则延误了时机就危险了!”
谢景良早已三魂丢了七魄,不知如何是好,听谢清漓如是说,急忙吩咐下人抬着谢老夫人下山。
他又继续吩咐下人去抬谢廷轩,那两名护卫急忙阻拦,他们说谢廷轩的尸身与大理寺的案件有关,需带回去仔细检查,待检查完毕方可还给静安侯府。
谢景良只能眼睁睁看着谢廷轩被抬走,他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