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鹿乱撞的感觉,陌生又难以言喻,不禁令韩隽沉沦。
他极力压下心头的异样,直直跳下马车,和小桃一起将谢清瑶小心地扶上马车。
谢清瑶的右脚伤得厉害,上车时不小心触碰到车壁,疼得她倒抽了口凉气,脸色煞白。
她低头朝脚上看去,入目的却是沾满泥巴的绣鞋,整洁的马车已经被踩得有些脏乱,她霎时窘得满脸通红,迅速将双脚朝衣裙下缩了缩。
韩隽却并未察觉到谢清瑶的窘迫,他焦急问道:“谢小姐,您的脚伤到了吗?若是您相信韩某的医术,韩某愿意帮您看看。”
谢清瑶有些迟疑道:“我自是相信韩太医的医术,只是……”她伤在脚踝,女儿家的脚怎么可以给外男看?
小桃瞧出了谢清瑶的顾虑,急忙劝道:“小姐,您的脚伤严重,若不及时医治,恐怕会耽误以后走路。韩太医虽是男子,但更是太医,病不避医,您就让他帮您看看吧!”
谢清瑶犹豫了一瞬才轻轻点头,她脸颊微红,慢慢伸出了右脚。小桃急忙帮她脱掉鞋袜。
韩隽定睛看去,入目的便是一只娇嫩小巧的玉足,脚趾如同珍珠般圆润白皙,显得格外玲珑剔透。
他的脸颊不由得爬上一丝红晕,快速将目光移向已经肿胀的脚踝,目光微凛,谢小姐的脚踝的确伤得不轻!
韩隽急忙从车厢的角落拎出一只药箱,拿出一瓶活血化瘀的药液和一些纱布,小心抓起谢清瑶的小脚轻轻按了按,又揉了揉,然后才涂上药液用纱布包好,
韩隽表面神色如常,仿若对待普通病人,但内心却已经翻起惊涛骇浪,心脏狂跳不止。
少女脚上的肌肤细腻如丝,柔和如梦,令韩隽心猿意马,他过去二十多年的人生,只醉心于钻研医术和毒术,从未与女子亲近过,此刻的感觉令他迷醉又慌乱。
他急忙转头看了眼窗外,轻声问道:“谢小姐为何会来城南?”
谢清瑶眼眸微闪,柔声道:“韩太医有所不知,上次您看诊离开后,不知为何,父亲因为一只香炉大发雷霆,将碧仙阁那位姨娘和她的女儿都赶出了侯府。”
“可那毕竟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我担心她在外受苦,便一直偷偷接济她们母女。哪知这两日却没收到她们的消息,我实在担心,就来她们落脚的院子寻找。”
“但没找到她们,却遇到了一个歹人,那人发疯似的追赶我们,我慌不择路才会扭伤脚。若不是遇到韩太医,恐怕我……”
谢清瑶再也说不下去,她朱唇轻颤,眼圈泛红,晶莹的泪水在浓密的睫毛间凝结,盈盈欲滴,显得格外楚楚可怜。
韩隽面色微怔,他轻声道:“谢小姐心善,但也该学会辨别忠奸,避恶远嫌。”
谢清瑶疑惑道:“韩太医,此话怎讲?”
韩隽看了看小桃,有些犹豫,并未开口。
谢清瑶看出了韩隽的犹豫,小声吩咐道:“小桃,你出去跟车夫同坐。”
小桃有些惊讶,小姐要与韩太医独处?但看到谢清瑶警告的目光,她只得乖乖出去了。
车内仅剩他们两人,气氛霎时有一丝暧昧,韩隽心中有些荡漾,他不再隐瞒,低声道:“那对母女可不是什么好人,她们在熏香中做了手脚。”
韩隽见谢清瑶一脸懵懂的样子,心中泛起点点涟漪,他朝谢清瑶凑了凑,低声道:“她们在熏香中加了烈性催情药和绝嗣药。”
话吐出口,韩隽才惊觉谢清瑶还是未出阁的小姐,这些话恐会污了谢清瑶的耳朵,他的脸色微红。
谢清瑶却好似并未听出不妥,她眼中闪着钦慕的光芒,赞叹道:“韩太医仅凭一只香炉就能查出问题,简直是神医在世!”
韩隽还从未被人这样肯定过,他心中满是自豪与满足,看着谢清瑶崇拜的目光,不禁暗叹道真是一朵解语花!
他轻声叮嘱道:“城南鱼龙混杂,十分危险,谢小姐以后不要再来了。”
谢清瑶眉头轻蹙,嗫嚅道:“可我还是担心妹妹,我想找到她!韩太医说的那些事定是秦姨娘做的,妹妹为人善良,定不知情。”
韩隽无奈摇头,这样善良的姑娘,却有那样一个心机深沉的妹妹,他担心谢清瑶再来城南涉险,柔声道:“若谢小姐不嫌弃,韩某愿意帮谢小姐寻找妹妹。”
谢清瑶惊讶地看向韩隽,她刚刚便隐隐察觉到韩隽似是对她有意,如今更加印证了她的猜测。谢清瑶第一次意识到,女子若是利用好自己的容貌才情,可以轻而易举的驱使男人,这不正是如今孤立无援的她所需要的吗?
她嘴巴微张,露出一个惊喜的笑容,感激道:“若是那样,瑶儿自当感激不尽,谢谢韩大哥!”
一声韩大哥,韩隽心中仿佛吃了蜜一样甜,他脸上溢满笑意,连声道:“瑶儿不要客气,以后若是瑶儿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我自会全力以赴帮助瑶儿。”
谢清瑶眼波流转,心中暗下决心,面上显出愁容,犹豫开口道:“我来城南,其实还有另一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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