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
柔嘉郡主手持马鞭指向谢清漓,态度极为嚣张。
大长公主与应天帝虽非一母同胞的亲姐弟,但两人自幼一起长大,感情甚笃。应天帝登基后,大长公主更是风光无两。大长公主个性张扬,她的女儿柔嘉郡主自然也不遑多让。
谢清漓面色平静,她款款起身,朝柔嘉郡主微微福身,柔声道:“臣女静安侯府谢清漓,见过郡主!”
柔嘉郡主却不满意,她抖了抖手中的鞭子,冷声道:“跪下!”
福安公主面沉如水,她快速起身一把扯住柔嘉郡主的鞭子,冷声道:“表姐,漓儿妹妹是我的救命恩人,是我公主府尊贵的客人,表姐休得无礼!”
柔嘉郡主第一次被福安公主这样呵斥,她怒意丛生,冷声嘲讽道:“表妹平日装得乖巧,今日倒是会耍公主威风!”
福安公主目光冰冷,沉声道:“既然表姐说我耍公主威风,那我不耍一耍岂不平白受你冤枉?”
她缓缓落座,声音陡然拔高:“柔嘉,见到本宫为何不跪?还有,你擅闯本宫府邸,意欲何为?”
竟然敢让她跪?!柔嘉郡主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狠狠甩鞭朝福安公主挥去。
谢清漓急忙伸手去拦,福安公主却一把推开谢清漓,右手手臂生生接了柔嘉一鞭,那绣着芙蓉花纹的华服瞬间破了一道口子,露出了一条触目惊心的鞭痕。
谢清漓不知福安公主作何打算,但此事因她而起,她不能眼睁睁看着福安公主吃亏,在被福安公主推开的瞬间,她将握在手中的小石子轻轻弹出。
柔嘉郡主只觉得膝盖一软,便直直朝地上扑去,她的脑袋磕到了亭子的栏杆,瞬间破了皮。
两位主子身上都受了伤,两方的丫鬟霎时乱成一团,都飞奔着朝各自的主子冲去。
福安公主挥退了围上来的丫鬟,高声道:“来人,柔嘉郡主擅闯公主府,对本宫公然行凶,将她抓起来!”
公主府的护卫得令,立即冲进来将柔嘉郡主和她的丫鬟们团团围住。
柔嘉郡主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她气得破口大骂,指着福安公主道:“你给本郡主等着!”接着,她挥舞着手中的鞭子,朝那些护卫挥去。
护卫们自然不敢将柔嘉郡主怎样,纷纷朝边上避去,柔嘉郡主顺势逃出护卫们的包围圈,带着一众丫鬟飞快地逃走了。
谢清漓抓着福安公主的手臂看了看,心中充满自责,她心疼道:“公主,何必因为臣女与柔嘉郡主起冲突,不值得!不过是臣女跪她一下……”
福安公主拉住谢清漓的手,柔声道:“我是故意的!从小到大,她以为我不得父皇宠爱,从未将我放在眼里,我处处忍让,她却得寸进尺,这次我必要让她付出代价!”
她看了看手臂上的伤口,轻声道:“趁着这道伤口还新鲜,我要即刻进宫去告状。今日没能跟漓儿妹妹尽情玩耍,有些遗憾,只能下次了!”
谢清漓凝眉道:“臣女随公主一起进宫,臣女愿意为公主作证!”
福安公主摇了摇头,沉声道:“这件事是我和柔嘉之间的事,漓儿妹妹不宜介入太深。”
谢清漓轻轻点头,她毕竟不姓楚,若她在,事情的性质就大不相同了。她拉住福安公主的手,凑到福安公主耳边道:“臣女有办法让这道伤口看起来更严重一些……”
片刻之后,福安公主披着一件雪白的披风,托着那条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的胳膊,乘着马车朝皇宫疾驰而去。
谢清漓目送着远去的马车,眉头紧皱,低声呢喃道:“他突然离开,是为了躲柔嘉,柔嘉针对我,难道也是因为他?为何?”
她转头看向冷霜,低声问道:“这个柔嘉郡主平日和你的主子来往多吗?”
冷霜心中一凛,她面色未变,只是冷声道:“柔嘉郡主最大的爱好便是搜罗长得好看的男子……”
谢清漓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原来是朵烂桃花,果然表兄表妹是非多!
……
御书房。
大长公主正捏着一条帕子,对着应天帝哭诉:“皇上,柔嘉这脸若是留了疤该如何是好?没想到福安那孩子平时看着乖巧,实则如此歹毒……”
柔嘉郡主乖顺地依偎在大长公主身侧,与在公主府时的嚣张模样判若两人,她的额头摔破了一块皮,红红的,宛如马王爷的第三只眼。
应天帝这几日睡得很差,夜间总是梦到老四站在他面前哭诉,昨日帮福安出了口恶气后,心中总算安稳了些,睡了个囫囵觉。今日大长公主却又来告状,简直是没完没了!
他转头看向德顺,冷声道:“快去宣福安进宫!”眼角余光瞥见柔嘉郡主的第三只眼,应天帝心中一个激灵,继续吩咐道:“再去宣太医来给柔嘉处理伤口。”
德顺急忙领命而出,但刚走到门口,便看见福安公主眼眶通红地朝御书房走来,她的两只手臂都缩在披风里,看起来有些奇怪。
德顺急忙上前两步,小声道:“公主,皇上正找您呢!您这胳膊怎么了?”
福安眼泪倏然落下,她微微松开了披风。
德顺便看到一只血红一片的手臂,在雪白披风的映衬下,更加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