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愁眉苦脸了好不好?”
曲乐眼见隋唐这副表情,不爽地翻了个白眼。
“你还赖上我了?”隋唐吃不了这个哑巴亏,立马白了回去,“你和程翊一个两个都不让我省心。”
曲乐伸手拿起桌边的苹果,在自己的病号服上随便蹭了蹭,咔嚓一口咬下一大块,边嚼着边摇头晃脑起来。
打架和修复身体确实消耗体力,刚才那么一大堆吃的下肚,肚子居然这么快就有点空了。
“你就认命吧,你天生老妈子命,反正你想想,从遇见我和我哥的那天开始,你不就一直伺候完这个伺候那个吗?”
“滚犊子,你还臭美上了。”
隋唐虽然嘴上训斥,但看着曲乐这副玩笑的模样,心里的石头算是落了地,曲乐身体没事比什么都强。
“等你伤再好点我就把你带回去,我已经告诉大伙了,是你自己不注意掉沟里摔的。”
曲乐听到隋唐的话不禁面容一抽,“唐哥……不带这么羞辱人的。”
“谁羞辱你了?白曜不算沟?”
“……”
曲乐被臊得哑口无言,反正要说羞辱人的本事,他们几个一个不比一个弱,程翊的嘴能笨点,但是他力量绝对占优,说不过也打得过。
“你好好休息吧,我出去一趟,有事call我,别乱跑啊。”
曲乐一听这话,一时哭笑不得:“唐哥,你至不至于啊,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隋唐并没有理会曲乐,双手抱头,大摇大摆地走出房门。
隋唐走后,曲乐倚靠着枕头,往阳台看去。
今天的云雾有些厚重,好像把夏日张扬的温度也压缩,变得更闷、更浓郁。
风从小小的窗缝吹进来,有些急躁,吹得窗帘来回摆动。
曲乐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明明浑身是伤,心情却无比宽慰。
那是尘埃落定的安心感。
医院里的味道不算好闻,就连酒精和消毒水的味道都被这粘腻的温度烘得肮脏。
吹进来的风宽解了曲乐的一些憋闷。
她的思绪有些迷失,困意就这样席卷而来。
昏昏沉沉地,曲乐脑海中似乎浮现出了一些画面,画面里的她在跟人打架拌嘴,她的亲人都在身边,打着打着、骂着骂着,一群人就抱在一起笑了起来。
梦里也有风。
那风吹过乡间,掠过田野,自由而温馨。
*
“怎么样?好不好吃?”
陆浅端着餐盘忐忑地等在桌边,看着程翊拿起勺子朝嘴里送汤。
程翊喝下一勺后,舌尖满意地扫过上唇,朝着陆浅点了点头。
“好吃。”
听到这两个字,陆浅的呼吸都跟着舒展开,不由地展露出笑颜。
程翊朝着如释重负的陆浅张开手,示意她坐过来。
陆浅倒也乖,挪蹭着坐在程翊身边,任凭他揽着自己。
程翊一边吃饭一边回应道:“我又不是第一次吃你做的饭。”
陆浅做饭的手艺好,塔维亚的大家伙都有目共睹。
不过每次看见隋唐和曲乐追着陆浅要吃的,程翊心里都很不爽就是了。
陆浅仰起脑袋看向程翊,“万一我手艺退步了呢?”
“不可能退步,”程翊抬起手轻揉两下陆浅的软发,“而且退步了也好吃。”
陆浅听完这句话心里暖盈盈的,思绪一下就雀跃了起来,嘴角压都压不下。
程翊看着身边这个欢快到差点摇头晃脑的小东西,不禁低笑出声。
“听我夸你这么开心?”
陆浅瘪瘪嘴,满脸理直气壮地看向程翊,“听到夸奖谁不开心?”
程翊微阖起狭长的鹰眸,俊脸上露出一副饶有兴味的笑容,大手牢固地箍住陆浅的小腰,肆意地揉捏着。
他突然感觉,怀里这只小兔子变样了。
从前那个柔弱又胆小、爱受惊、逆来顺受的小东西,好像长出了爪子,还长了点小尖牙。
而且还学会对着他张牙舞爪了。
那双聊胜于无的小猫爪子,正好能挠得他心痒。
“你要不要睡一会?”
陆浅将程翊吃剩的碗筷收起,开口询问道。
程翊懒散地靠在床边,“我都睡了一周,还叫我睡。”
他抬手,寂寥地搓了搓指尖,总觉得现在怀里不抱着陆浅就空落落的。
“不一样的呀,”陆浅把碗筷收好放到门外的桌台上,“你那时候是昏迷,现在是睡觉。”
“江栾也跟我交代过,要让你多睡觉才有助于恢复。”
陆浅走到床边,撒娇样地握上程翊的大手,忽闪着大眼睛,满脸地期待。
“睡一觉嘛,好不好?”
程翊听到陆浅娇嗔的请求,眼神又危险地眯起,半躺着的身子也支了起来,大力揽过陆浅的腰,与她唇齿相碰。
“你陪我睡。”
陆浅被程翊盯得心中悸动无比,眼光不由得躲闪起来,“我……我晚上睡了很久,怎么陪你睡啊。”
程翊侧过身子,一把将陆浅揽到床上,贴上她细嫩的后颈,诱惑地呼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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