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玉簟震惊地看着李策。
哪怕她早就知道李策的冷酷,早就见识过李策的残忍,在这一刻,她仍旧心寒无比。
夺了鲁国公的爵位,还要骂罗家教女不善,那以后谁还敢娶罗家的女儿?
她浑身发冷,颤抖不已。
内卫上前将她拖走,她全程不发一言,像是被吓傻了。
姜挽月看着这一幕,心中冷哼。
既然入了局,就要做好失败的准备。
她低头看了一眼地上那个香囊,很快又抬起头来,满脸担心地看着李策。
“皇上别因为小事动怒。”
李策又气又心疼。
“这怎么是小事?你差点就让她掐死了。”
姜挽月露出个柔弱的笑。
“妾身这不是没事么?”
李策抬手轻轻抚过她的脖子,看着上面发红的指印,眼中只剩下心疼。
“原以为她是个老实本分的,这些年也没给你添乱,没想到她居然包藏祸心!竟然要害你性命!早知如此,就不该让她活到现在。”
李策对于不喜欢的女人,连半点怜惜都不会有。
就算罗玉簟为他生了三皇子,在他心里也没有多少喜爱。
李策不想见魏赋雪,是因为魏赋雪的存在提醒了他当初的愚蠢、轻信,被枕边人背叛算计,他不宠幸罗玉簟,就纯粹是不喜欢她这个人。
如今,那更是厌恶到了极点。
“你先歇着,我叫人去把院使带来给你瞧瞧。你声音都哑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内腑。”
李策还是不放心。
姜挽月没有阻拦,点了点头,但还是说了句。
“等院使来了,先让他去看看太子和泽儿吧!他们两个现在情况如何了?有没有大碍?”
姜挽月不是假装,是真的关心。
要是一下子折损两个皇子,宫外还不知道会怎么猜想呢!她这个皇后也会被说不尽职。到时候还得安排李策去宠幸妃嫔们生孩子,想想就麻烦。
“泽儿无碍,房太医说他只是昏睡了过去,等睡醒就没事了。至于太子,他似乎是中了某种毒,有些复杂,房太医已经放了血,但毒未能清干净,后续治疗还是等院使来了再说。”
姜挽月长长地吐了口气。
“没有大碍就好。”
她拍了拍胸口。
“今日的事,发生的太过突然了。太子和三皇子同时出事,妾身都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贺鲁残党蒙混进宫了。要不然,怎么会对两个孩子下手?”
说着,姜挽月叹息一声。
“方才妾身诈了诈淑妃,本来是想试探一下,却没想到她会是那样的反应……皇上,淑妃在宫里深居简出,怎么会有如此深的算计?妾身担心她是被人蛊惑,有人想挑起您和太子的矛盾,好从中渔翁得利。”
姜挽月当然不是真的为罗玉簟开脱,只是在李策面前,该求情还是要求一下,维持住她的人设。
李策并没有怀疑,反而顺着她的话思索起来。
“这不无可能,她一个后宅弱女子,若是没人提点,是不太可能想出这种手段。”
方才内卫向他禀告时,简单地说了姜挽月和罗玉簟之间的对话。
当然了,内卫只听到了前面几句,后面的,他并未听到。
事情涉及到储君之位,李策不得不多想。
没多久,院使到了,李策盯着院使给姜挽月把过脉,确定她没有大碍,只需要休养几天,这才放下心来。
叮嘱了宫人们几句后,又陪着姜挽月喝了药,李策才带着人离开。
姜挽月坐上了轿辇,带着煦儿和受惊的琦儿,返回凤来宫。
让人把琦儿送去德妃那儿,又叫人把琼枝看管起来,一叠声命令传下去后,姜挽月舒舒服服地躺在了最喜欢的贵妃榻上。
杏儿捧着一碗蜜水前来。
“娘娘,这是奴婢调的,您喝点润润喉咙。”
姜挽月喝了小半碗,见杏儿眉头还紧皱着,不由笑了起来。
“怎么还皱着眉?跟个小老太太似得。”
杏儿接过碗,递给一旁的小宫女,忍不住叹了口气。
“奴婢是心疼娘娘,没想到淑妃会突然出手,让娘娘受惊了。”
姜挽月朝小宫女挥了挥手,让她们都退了出去。
“蜜儿呢?”
“在琼枝屋里骂她呢!”杏儿摇了摇头,“琼枝并不知道那个叫小亮子送给她的香囊有问题,蜜儿骂了几句,她就哭了,一个劲磕头请罪。”
姜挽月长叹一声。
“她从哪知道?前面几次都没问题,只今天这次有问题,换了谁都难以发现。”
“可是娘娘您就发现了呀!说到底,还是琼枝的错,她疏忽大意,且存了私心,才会被人钻了空子。娘娘您可不能心软留下她。”
杏儿说得一脸认真。
姜挽月没打算留下琼枝,她还没善良到这份上。
不过,她也没打算严惩。
“等这次的事过了,就放她出宫吧!”
“娘娘仁慈,琼枝能服侍娘娘一场,是她的福气。”
杏儿说这话,再真诚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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