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挽月看得出来她的想法,没在这个话题上多说,而是说起了太子府的事。
“你哥昨天去赴宴,喝多了酒,差点遭人算计。你父皇为了保护他,让他待在府里养病。”
她简单地说了昨天的事。
李成玉一双眼睛倏地瞪大,震惊又气愤。
“谁干的?居然敢算计我哥?!父皇查清楚了吗?处置了吗?”
她说完这句,不等姜挽月回话,突然面露恍然。
“我听说昨天处死了一个太监和一个宫女,该不会就是因为这事儿吧?”
姜挽月微微颔首。
“那二人,都是太子府里的,罪名是护主不力。不过,你也知道,这些个下人哪有胆子谋害主子?背后肯定有人指使。”
李成玉连连点头。
“母后说得对!”
“原本呢,我是想派人去查的,但眼下不方便,你父皇对我生了气,这个时候我不好插手,所以,只能让你出马了。”
姜挽月一脸认真地说着,还握住了李成玉的双手。
这可把李成玉激动坏了。
“母后放心,我一定把那幕后真凶揪出来!”
她磨了磨牙,一副准备撸起袖子大干一场的架势。
姜挽月露出欣慰的表情。
“好,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的。待会儿你就去跟你父皇请示出宫,太子的妾室昨夜病故了,你就说担心太子妃身体,想去探望。你父皇疼你,定会同意的。”
李成玉认真地点着头,听完后,小鼻子皱了皱。
“昨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啊?怎么出了这么多事?钦天监还说是个好日子呢!这都死了三个人了。”
姜挽月没有说话。
钦天监算的日子,只能算出老天爷的心情,可算不到人心作恶。
她没有多做逗留,交代完后,就起身离开了。
一路慢悠悠走着回到凤来宫,刚坐下,就有宫女来报说是钱嬷嬷来了。
钱嬷嬷如今自然不能这么称呼,她嫁给马副尉后两年,马副尉升了校尉,六品的武官,钱嬷嬷也得了敕命,虽然够不上一品夫人衔,但客气的,尊称一句“夫人”也是可以的。
不过,钱嬷嬷在姜挽月面前,仍旧和从前一样。
她恭恭敬敬地跪下磕了个头,被宫女们扶起来后,坐到了圆凳上。
姜挽月和她聊了几句,装作随意地将几个宫女差遣了出去,只留下了两个心腹。
等人都走了,钱嬷嬷立即话语一转。
“娘娘的吩咐,我已经转告我家那口子了。不过他说,樊将军府上的事,他不一定能查得到。”
姜挽月“嗯”了一声。
“从前在边关时,樊将军也算得上是他半个上峰,是不好得罪。这样,你让他从牙人那边入手。那个叫红缨的丫鬟,应该是樊家入京后在京中买的。这个丫鬟诗词书画都会一些,样貌也不俗,若不是被人有心培养,那就有可能是官宦之女。”
钱嬷嬷表情一变。
“娘娘是猜测,这丫头是被人有心送入樊家的?可那时候皇上还没指婚呢!谁会知道樊家姑娘会成为太子妃?”
姜挽月眼神微闪。
“这步棋,当初不一定是预备着对付太子,大概率是因为樊家得皇上看重,所以有人动了心思。”
樊将军一进京,就官居要职,禁军统领的位置,一向是皇帝最信任的人。哪怕那时候樊家都算不上世家,想也能知道日后必然会崛起。
提前布子,这至少是五六年前的事了。
这幕后之人还真能忍。
钱嬷嬷得了姜挽月的提醒,不敢久留,喝了杯茶后就火急火燎地走了。
这之后,姜挽月没再出门,一直待在凤来宫内。
宫务交代出去了,煦儿也去上课了,姜挽月换下了沉重的发冠和礼服,歪靠在软榻上,由杏儿给她按着头。
等用过午膳后,姜挽月出去走了走消食,而后回了凤来宫午歇。
她似乎一点都没有被昨天的事影响到,该吃吃该睡睡,没有半点担心。
而这个时候的李策,正和大理寺卿在书房说话。
“……微臣和冯尚书带了人前去雍王府,仵作仔细检查了那位太子妾,果真发现了蹊跷之处。”
“这位妾室白日里言语冲撞了太子妃,被太子妃罚了三个月的例银,禁足一个月。在太子殿下回府之前,她还在想办法跟太子求饶。而她死之前,还未见到太子,以微臣浅见,此女不该在那时突然自缢。”
自杀,都是万念俱灰之下才会做的。
这位太子妾,根本没有自杀的动机。
李策神色不变,看了他一眼。
“继续说。”
“而且,此女面目惊恐,似乎死前受到了惊吓,双手握拳。经太子殿下同意,仵作掰开了她的手,发现掌心有淤痕,指甲内有少许丝状物,经鉴定,与她用来自缢的白色绫罗相同。可见死前曾剧烈挣扎过,双手抓住了绫罗。”
大理寺卿伸出双手抓住自己脖颈前,做了个演示。
“冯尚书和微臣皆推断,此女并非自缢,乃是被人从高处悬吊而死。”
李策的脸上没有什么